國小時候我的手已經有刀疤。

前幾天看到有人投稿霸凌文章，記憶湧現而出，如標題，國小時候已經病了，選擇的方式就是自我解脫，到現在看到那刀疤還是覺得鬱悶，奉勸各位父母成績真的別看太重，一切始源都來自一個補教地方，那名老師帶頭霸凌。

那時總是帶著傷回家，手貼桌面再被藤條打屬於家常便飯，時常強忍手中腫脹的疼痛寫作業，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也都習慣，或是說話到一半突然一巴掌甩來，若要說功課不好，被打後該，過分了些，畢竟我的成績都是九開頭，乖戾也沒，只因為家人希望老師管教嚴苛。

最誇張行徑，還記得當時補習班作業沒寫，老師太過生氣就拿一疊自修數往我後腦砸壓而下，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誰知道後續她似乎心情尚未平撫，把我叫過去，接著徒手壓制我的後腦，洩憤般砸向書桌，一次、兩次……多到記不清，只記得當時頭已經暈眩非常不舒服，隔日去醫院驗傷輕微腦震盪，到這或許大家會認為家人知道事情因此落幕，但並沒有，就像前言所說，家人要求老師嚴苛，況且被知道做錯事被老師打，回去又是一頓修理，而腦震盪那件事情當然不敢說。

或許你看到這會覺得奇怪，這算老師過度體罰跟霸凌有何關係，是有的，因為這是開始，驗傷隔日，又去補習班，雖然我有蹺課衝動，但太害怕家人知道，最終還是去上課，那裡的同學每個開始叫我錯號『腦震盪』，大前天被體罰是在大家面前發生，這樣嚴重的事情，居然瞬間變成……我自己身體不舒服，並非老師造成，當下真的覺得為什麼可以改變成這樣，無限的言語上霸凌開始出現。

第二則事情，依舊在那補習班，詳細處罰原因忘記，但那次是罰臥倒，需處罰一整天，甚至叫小六的學姐們在一旁看守，只要倒下去就拿藤條甩腳，其中一名學姐是媽媽朋友的女兒，對待最殘忍的一位，每次倒下就大力鞭打我的腡窩，打到後來，太害怕只能用爬的逃去一旁，然而她窮追不捨，是在其他學姐阻擋之下，才躲過，直到現在她做的事情還是記憶猶新。

這些都還算小事，最後一次發生的事情，當下覺得人類很恐怖，也是促成刀疤出現的主因，那次我跟幾個小朋友被趕到陽臺，老師說我們要吃狗屎才準我們離開，誰都不願意，她就用威脅告訴其他同學說：「如果他們不吃，大家不能回家。」

話一出口，眾人圍滿陽臺旁，嘶聲吼叫，一句又一句「快吃啦。」、「吃屎！」、「別害我不能回家。」這些話語包圍住我們，無助且茫然，自己做錯什麼，為何會這樣，到最後大夥眼神暗沉，麻木拿起狗屎咬了一口，飛奔似跑去廁所嘔吐。

隔幾天，獨自坐在浴缸旁邊，刀與熱水都準備好，那個疤痕就一直跟我到現在，連自我了解家人也是不知道的。

奉勸各位父母，真的別再害自己的孩子，到現在已經事隔將近二十年，我還是記得，到現在還是會做噩夢，與人交談都還是害怕會不會突然被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