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loryStone

修改時間 2019-04-18 17:00:18

鬼月恐怖事件簿 之 拎阿嬤咧,哇抽筋了啦!

曾經年少不懂事,做出了一件自己後來想想都覺得很「低陶」的蠢事。


還記得,國中時期除了畢旅以外,最印象深刻的就屬「童軍露營」了!

那年,我國二,正值年少輕狂、血氣方剛之時。當然,也正是所謂的「白目國中生」時期...某位黃姓老師說過這麼一句話:「有錢國小生、白目國中生、幼稚高中生、貧窮大學生」果然是絕代佳言阿...!

在那個年代,還沒有所謂的基測學測,想讀個好高中好大專,通通都是透過一種所謂的「聯招」機制。

而國三就正式的步入拼命的最後時刻,所以學校也算很人性的在國二的時候排了個「童軍露營」,讓這些小屁孩趁這個最後機會能夠出去散散心,玩上最後一把;說好聽點是童軍露營,其實也不過就是野營罷了。

這年依舊不例外,「童軍露營」仍舊與以往相同,都是舉辦在「曾文青年活動中心」。

這地方好山好水好空氣,附近也沒啥可以亂跑亂搞的鬼地方,所以校方也都很放心的隨便派了幾個菜一點的年輕老師看著,帶隊的那幾個老傢伙卻是開著車跑去找每年見面必喝的原住民老朋友喝酒去了。

野營,其實細分之下還有幾個比較詳盡點的解釋,有「像個野人一樣的紮營」、「野生蚊子一年一次的營火大會」以及「野外活動之三更半夜不睡覺之夜遊露營」。

每個人每個人都能對「野營」兩字做出不同的解釋與回憶,但我記憶最深刻的,無非還是上面所說到的第三選項。

話說,人在帶賽的時候最好還是攸著點,要不惹到了什麼你都不知道!

不幸的,我就是在帶賽的時候還白目的亂搞,記得有句話好像是這樣說的「菊花殘,腚向上」( 大誤,此語與此文毫無半毛錢關係!)

來到了陌生的地方,口無遮攔就已經是禁忌了,還很帶種的在三更半夜裡帶著一大票人拿著手電筒四處亂竄;這也就算了,還很囂張的亂比亂指,甚至是非常不怕死的大聲叫嚷!

於是,就這樣悲劇了!


事情是這樣的:


我國中就讀的學校是嘉義市內屬一屬二的大中學,全校學生全年級加一加大概有三千多人,也就是說每一個年級最少也有一千多的人數,於是每年的露營總是搞的那麼的聲勢浩大。

那年也不例外,單單就遊覽車就要出動近三十部,在加上某些經驗老道的帶隊老師們的自家用轎車,一整個車隊出發的時候甚至能夠比擬我參加過的一次三軍演習所出動的車輛數還要驚人,就只差在沒那麼多綠蠵龜苦哈哈的「邁開雄壯的步伐」磨破腳皮跟著車子跑而已...

印象中只記得,從出發後一直到達定點...整個過程就只能一個字形容...

亂!!!


中午左右到達青年活動中心,開始由各小組指導老師領取各項物資後,再行小組分發,帳篷、睡袋、大鍋、柴、米、油、鹽,各小組再各自分工進行搭帳篷、生火、備菜,並準備搞出一頓像樣的午餐來...

話說,有時候會的東西太多了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家裡面的某些因素,我從上了國中開始就已經開始在家裡掌廚,再加上以前老爸還在的時候也常常跟老爸在山裡面四處亂竄,除了會煮飯做菜以外,能辨識的山菜野味也不少,於是理所當然的這一段我就成了小組大廚...其實還不只,最後更是成了5-6個小組的共同大廚...

再者,搭帳篷的那幾個笨蛋看的出來家裡面應該很好過,出遊大概住的都是高檔的飯店旅館,對於「帳篷」這種高科技產品實在是十竅通九竅,一竅不通!於是我又成了建築大隊隊長...

就這麼批哩啪啦碰的胡搞瞎搞了好半天,在幾十雙已經開始閃爍著青光的白眼狼們的注視下,終於還是幫大家把帳篷搞好了,午餐也有著落了...一大鍋十幾包泡麵+N多不知名野菜的大雜燴湯麵...但終究這東西還是能餵飽人的不是?


晚上,照例的進行了露營通識課「營火大會」,但那攤營火怎麼看怎麼彆扭,因為大概是老傢伙們跑去喝酒卻忘記交代,菜鳥老師又不懂行情,於是錯把柴油當汽油澆了下去,然後就「嘭」的一下起了一大股黑煙,把大家燻的遠離了百多公尺遠,最終只能草草散場不了了之。

還好的是,那時間其實也才晚上不到九點,距離就寢時間還差了十萬八千里遠,一票人十幾二十個,開始只縮在帳篷裡就著小小的手電燈光偷偷的賭一把,但在某些臭屁不臭嘴的同學起哄下,一行人決定...夜遊探險去!


現在的老王是個中年發福的胖子,但在那個二十年前的時代裡可是學校裏同年級段的女生眼中的四大王子級人物之一;這傢伙在當時鬼點子最多,也因為只稍微比我遜一點的外貌( 好吧,我承認我在虎爛,行了吧!) 在班上的人際關係還是不錯的。

當時他就拿著支加粗加長型,還帶螺紋的...手電筒 ( 亂亂想的通通拿去做雞精!),一隻腳踩上旁邊的烤肉石凳,擺出一副基紐特戰隊隊長的POSE,發號施令般的說:「同學們,迎著月亮,邁出雄壯的步伐,跨出人生的第一步!!」( 好啦,我再次承認我又在虎爛了。)

就這樣,近二十人拿著大大小小、五光十色、忽滅忽暗、閃爍不定...呃,總之就是很多支的手電筒,邁著我們雄健的步伐,迎向那漆黑無光的...恐怖旅程。

因為看著長相只稍微比我遜一點的小王 (現在的中年發福老王!硍!),竟然敢搶我的鋒頭,於是我心裡的陰暗面開始策劃起了某些惡意的玩笑...

人影游移晃呀晃、手電浮動晃呀晃、風吹樹影晃呀晃,真的蠻有點那「風蕭蕭兮易水寒,狀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滄桑勁頭;當然,要不是看在因為人多的份子上,我大概在這裡會打成「風蕭蕭兮遍體寒,小生一去兮...媽呀我不敢!」

也因為當時人實在是不少,於是這有點小惡意的玩笑也就在心裡面持續的蘊釀著等待機會發酵;就當我們越走越深入,一行說說笑笑的傢伙們也因為四周的黑暗氣氛越來越陰沉而漸漸無聲,我終於感覺到我的時機來了,所以我果斷的狠狠頓了下腳步,並盯著某棵大樹頂端裝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待到有人注意到我的時候卻又馬上裝成若無其事般的繼續走...

彭彭:「欸,哩矽跨丟蝦喔?」哇哈哈,有人開始緊張了!第一步計謀完成。

我:「某啦,某逮記!」...繼續走...裝做沒事但是眼睛裡卻故意露出更加驚恐的神色...

小王已經注意到彭彭對我的詢問,但對於一心一意的想取代掉我的他來說,卻似乎是刻意的選擇性忽略了。(請原諒我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感覺良好吧...XDDD)

眼見策略有被忽視的傾向,於是我化被動為主動...

「欸,我們跑這麼遠,等下老師會找不到人啦,晚一點還要點名捏」我如是說。

彭彭:「驚沙小!時間還早的很啦!」「幹!你剛剛該不會真的看到什麼了吧?」

「都嘎哩共某啦!我是想要回去尿尿啦!」再次裝出沒事發生,但卻刻意的表明我想回去。

小王終於也瞧出點不對勁了,但卻又死撐著,對我說:「要尿旁邊草叢就可以尿啦!都男的,驚沙小!」

「我...我不想在這...這裡尿...草叢怕會有蛇啦」繼續裝蒜中...

小王聽到馬上拿出他的那支...加長加粗又加大還帶螺紋的...手電筒,狠狠的往旁邊草叢裡打了幾下,轉頭對我說:「幹!驚沙小!這樣不就沒蛇了!」

終於感覺到時機已經完全成熟了,於是我開始演戲起來;裝出著一副很害怕的神情,吞吞吐吐的說:「好啦...其實我們剛剛走過來的時候,我不小心在一棵大樹的頂端看到一個長頭髮的女生,就像是吊在樹上一樣...我怕是...那個...東西...所以現在我想回去了...」

這時候大家都驚恐了,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但小王卻死巴著孩子王寶座不放,硬是死撐!

他很是瀟灑的充硬漢的說:「幹!驚沙小!在哪裡?我們一起回去看清楚!!」但其實我已經聽出他語調裡的抖音了...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又開始往後回走...

由於計謀已經成功一大半了,於是我刻意裝出來的驚恐已經消失了大半,並且在嘴角邊翹起了一絲絲不經意的弧度,但這一絲絲的弧度卻讓細心的彭彭注意到了...

當我們一路回走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四處找尋比對著週遭裡長相最詭異陰森的大樹,並在走到大樹附近的時候停了下來,刻意裝出一種有點顫抖的聲音指著那棵樹說:「就是那棵,剛剛就是在那棵樹的頂端看到一個女生!」

霎那間,近二十支大大小小的燈光集中於樹梢!

彭彭這傢伙卻馬上搶在第一時間裡嘶聲大吼:「啊啊啊啊啊.....有鬼啊啊啊啊啊!!!」

靠杯?沙小狀況?

當下我懵了,我被彭彭那媲美趙傳先生我是隻小小小小鳥的最高音節吼聲給吼懵了!(哈,其實彭彭的長相有點像趙傳,於是有此一說)

而那瞬間集中火力輸出的大小手電馬上熄火開始了跑位,像極了魔獸世界王要放大招時的走位跑動一樣...哄的一下...尖叫著全都跑光光...

阿嬤卡好咧!要跑要吼也不通知的喔?

看到大家跑卻又不帶上我一個一起跑,於是我也邁開我那雄健的步伐跟著大家亂跑一通了。

嗯?右小腿怪怪的喔,怎麼感覺很像是每次去我住在5樓國宅的舅舅家一口氣爬完五樓樓梯的快抽筋的感覺?

喔?別連左小腿也這樣了吧?

看!現在是怎樣?連大腿都開始了?

基掰咧!跑路就跑路,你兩隻手臂只有前後晃動是在湊個啥熱鬧勁啊?

欸欸欸,不會吧?挖馬咖尖叫個一聲,幹啥連下巴都抽筋?

幹咧!拎杯晚上明明就有吃飽,那個六塊腹肌不要給我結一團啊啊啊啊啊......

沒錯,大家沒猜錯,在當我跟著尖叫出來並跟著開始跑的第一時間裡,我中標了!我樂透了!

我...我...我他媽的全身大抽筋了...!!!

更加夭壽的是,在感覺到全身抽筋後,我只能像是被強迫中了法師冰腳一樣定在原地不能動,並且嘴巴裡還像是被盜賊臭腳踹了一嘴巴的不能說話,頂多只能發出「哬、哬、哬」般的無意義音調;而且在下一個瞬間哩,雙眼也像是被晚上的營火會超大濃煙蒙了眼睛一樣,陷入了一片黑暗。

簡單說,我就是被某個東西給定在了原地,並且喪失了行動、說話以及視物能力,暫時性的陷入了生活不能自理的處境裡。

媽媽呀...救人喔...妳兒子快被抓去當交替了喔...

阿米豆腐、耶穌基督、基督他老母、滿天神佛...救救我吧...

至於那一票沒心沒肺的傢伙們,包括剛剛還一直在死撐的小王,卻早已經跑的一個影都沒了!

還好,還好我有個超鐵齒超帶種的好同學,他很「不正常」的雙手插口袋,慢悠悠的從後面晃了上來,先是看了我一眼,感覺到我的不對勁,才伸出一隻手,繼續慢悠悠的扶著我慢悠悠的往營地那邊晃回去...(我這同學,他當時的本名,唸成台語真的就是「無正常」)

在經歷了那樣子的事情之後,我才知道,到了陌生地頭的時候,如果有人硬出風頭,那就絕對不要硬要把他打下來當出頭鳥;而真的忍不住想要把他打下來當一回出頭鳥的時候,嗯...除了祈求滿天神佛BOBI以外,最好還是帶一個「不正常」的朋友在身邊會比較安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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