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愛著你
我為了尋回一段失去的感情所以回到台北,原本設想回來可以重逢,沒想到卻促成另一段新的開始。封閉的心扉因為心動與那人的柔情似水,使我對他完全敞開毫不保留。
真的很難再去思索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當自己發覺時,已深深陷入無法自拔……
還記得某個無事可做的假日午後,一個人無聊的在租來的房間裡發呆。我坐在搖搖欲墜的椅子上,望著房間簡陋的家具,心裡想著離鄉背井工作實在辛苦,得承受忍耐孤寂與不便。
煩躁極了,背起包包出了門,就在租屋處附近的路上閒晃亂逛,走著走著進了平常並不去的網咖。
隨便選個位子坐下,我打開視窗,進入某個BBS站,取了個暱稱想找人看電影。在此起彼落的水球間你來我往,突然一個相當突兀的水球從罅隙中傳來:
「我覺得忙碌可以忘記寂寞,雖然忙完會不知所措……」
真的非常唐突,通常水球丟來第一句話不是「Hi」就是「Hello」,要不就是無關痛癢的客套話。但我想他是因為我的名片檔有感而發吧!
「我怕寂寞,但不會隨便找人來排遣寂寞,也不會因此而自我放縱……」
這名片檔原本是用來拒絕那些不懷好意的登徒子,沒想到卻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也在找人看電影,所以對我提出了邀約。
答應了他的邀約,提前半小時到達那家戲院。我坐在放映廳外走廊的椅子上,邊啃著香雞排邊忖度他的長相。
時間一到撥了通電話,遠遠就看見一個穿紅色上衣黑色長褲的高瘦男孩邊講手機邊停摩托車。那時心裡居然有股衝動想走,但他長得不醜啊!
來不及了,他就這麼筆直的朝我的方向走來,我對他點頭微笑他頜首回應。總之,我和他,就這樣開始……
其實以J的學歷、外表、家世,足以做一個混身脂粉堆的紈褲子弟,但他沒有這麼做。有某一段時間裡,他的確全心全意、不求回報的愛著我。
看過那場電影後,以為和他不過是萍水相逢。但是我寄了封信給他,告訴他認識他我很高興。
出乎我的意料,J對我頗熱絡,有意無意間,我知道他對我有好感。他經常打電話和我聊天,兩個人就像在說夢話般的重覆許多無意義的囈語。張艾嘉在《心動》裡說過,談戀愛的時候人說的話都是廢話,我很認同,因為我和J做了最好的實踐。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和J的關係是模糊和曖昧的,就好比在倆人之間隔了張薄紙,是我的衝動與莽撞戳破它。之所以不確定,因為我先前慘烈的愛情使我恓恓惶惶,而J的初戀是不愉快的,就他的說法。我很難忘記他說到傷心處時斗大的淚珠沿著他的臉頰滴落到我手背上,那淚珠同只融你口不融你手的某牌巧克力一般大,但它沒融化我的口卻融化我的心。
其實我很介意J的初戀女友,即便那個女孩在他心中不再留戀。可是那女孩就像鬼魅般,時不時來個電話「問候」。我不滿的是,J為什麼不果斷和她壁壘分明?怕傷了她?我心中的憤恨始終來自不平的對待。但愛情的世界裡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只有想不想得開而已。
J偶爾載我下班,陪我吃晚飯。吃完晚飯,兩個人手牽手在街上閒逛,或是晃到校園裡。他對我並沒有踰矩的要求,像作懷不亂的柳下惠般。我開始懷疑是否我魅力不足,但是當他溫柔凝視我時馬上推翻這個荒謬的想法。
我不滿足了,愛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突然好想完完全全的佔有他,他的髮、眼、鼻、唇、身、靈魂……所有他的一切。
什麼傳統禮教、女人的矜持我完全拋在腦後。我從未如此慾望一個男人的身體,如此渴望與他合而為一,如同《蒙馬特遺書》的邱妙津如此渴望她的絮。而我多麼熾烈的渴望J,渴望他充實我騷動不安的深處。
我們在好多好多地方留下回憶。陽明山的擎天崗,我和他第一次到郊外玩的地方,在那裡,穿了雙短靴的我不慎摔個四腳朝天,當他扶我起身,我拍拍屁股說:「我摔得很優雅吧?」
後來我才知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相當迷戀我的氣質與幽默。
J本來就要出國唸書,我和他相聚的時刻,是越來越少了,時間亦發彌足珍貴。
七月七日,那天台北的天氣陰陰的,下點小雨,有一種屬於離別的氛圍。我陪著J到商家拿送修的筆記型電腦,而他也另外邀了兩個好友踐別。吃完飯一行人還殺到KTV唱歌。晚上時我又陪著J去拿眼鏡,兩個人去看醫生,因為互相傳染了感冒。
在捷運站前,J坐在紅色機車上與我吻別。忙著出國留學的事使原本骨瘦如材的他更加纖瘦,常常想剝自己身上一部份的贅肉給J,以免他一副瘦骨嶙峋不堪風吹雨打。
臨別前他寫了封極熱情的信給我,他並沒有要我等他,我們彼此都知道,這樣的誓約有多沉重多艱難。
所以,故事未完,待續,希望我和他能有一個happy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