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ih ro

修改時間 2020-01-28 08:10:02

白皙美腿

在第一篇提過,當時老家的格局很詭異,我住的房間是沒有房門的,沒有房門的門正對著的漆著難看黃綠色的窗戶,而窗戶外的風景則是隔壁老奶奶家的院子。

今天這個故事,就是關於這扇窗戶,要說是可怕嗎?在被糾纏的身心俱疲的當下,或許變成我一點小小的安慰。

那扇窗戶對著隔壁奶奶家的院子,因此在早上起床或是下午回家準備寫功課時,總會在窗戶中看到奶奶忙碌的身影,院子裡有著一塊小小花園,說是花園但是除了爬上老舊斑駁牆壁的大片牽牛花外,奶奶的花園中種的皆是一些蔬菜水果。

總之,偶爾觀察奶奶的工作成了一種無聊的消遣。

在某個假日,按照慣例睡到中午才醒的我,無意識地搔了搔睡亂的頭髮,在床上磨蹭許久後才慢吞吞地走出房門,一面疑惑著怎麼今天都沒人叫醒我,一邊跟著覓食的本能走去後面的廚房。

啃著已經軟掉的三明治,剛睡醒而遲鈍的腦袋終於開始運作,對吼,他們今天要回老家,想起家人今天要回去鄉下的事實,終於明白怎麼今天醒來一個人都沒看到了,我走回客廳,經過房門時看了裡面還在熟睡的妹妹一眼,想了想還放任她繼續睡,然後我習慣性地看向窗戶,本以為會看到的是正在逐漸結成果實的火龍果,或是老奶奶佝僂著腰整理盆栽的模樣,但是沒有,眼前的是一雙陌生的白皙長腿,它正站立在窗戶的前方,駐足在花園的前方,我愣了愣或許還發出小聲地驚呼,那雙腿的主人忽然動了一下,而後緩緩的向老奶奶房子深處走去,長期受到異樣事件騷擾的直覺讓我不願意上前查看。

「嗯啊......」身後傳來妹妹無意義的夢語聲,身為姐姐的無奈感還是驅使我上前查看,將眼睛瞇成一條縫,像是被人推著般不情願地靠近,用那幾毫米的視野窺視著。

左邊看,沒有,右邊看,沒有。

「呼......」一定是沒睡飽眼花了,經驗告訴我,很多時候當作是眼花說服自己是最好的,於是我決定不再深究。

隔了幾日,在一個被尿急叫醒的夜晚,我又看見了它,白皙的腿被月光灑上一層薄膜,帶著朦朧的美感,我沒了第一次害怕的感覺,反而是被它脆弱的曲線吸引。

後來,在每個睡不著或偶然甦醒的夜晚,欣賞它變成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直到又過了數日,在我認為已經與它培養出不尋常的默契時,不小心與外婆的聊天中談到了。

「啊,那個喔,那個是隔壁奶奶的女兒啦!」

咦?不知為何,比起一直認為的異樣事件,得知那是真實存在的這件事反而更讓我消化不了。

所以,那一直都是一個活人在大半夜不穿鞋直直地站在別人家窗戶外面嘍?

這不舒服的念頭讓我直到搬家前都不願意再看向窗外一眼,而我知道他一直都還站在那邊。

搬家後的數日,我又偶然地想起,跟外婆提起後,在外婆雲淡風輕的接話下,才終於得知事實的真相。

「她女兒車禍死二十多年了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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