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不是老闆娘
職業：#一枚編劇
故事：#原來她不是老闆娘
-
不曉得對於〝演藝公司的櫃台小姐〞＿
大家有何基本的想像或者要求？
眉目清秀 、舉止優雅、笑容可掬？
都說櫃台是一家公司的門面。
所以對於此職位的女孩＿
會有種"理所當然就該是她"之感。
只是，為何我們公司的櫃台那樣特別？
一推開大門看到她，就會很想喊：「檳榔五十！」
並不是說她穿著裸露或妝容鮮豔。
她那濃郁的氣質，是由內而外的散發。
公司的櫃台，一位接近四十歲的女人。
我對她從頭至尾的印象－玩手機領高薪。
老闆曾親口透露，櫃台的薪資是全公司最高。
櫃台和行銷女經理也有段轟烈，這我改集提。
＊
如果老闆是〝奇葩之最〞、
藝術總監是〝草包葩上葩〞、
我們公司的櫃台，就是一名〝女中豪葩〞。
她若高興，可以和妳稱姊道妹；
她若不爽，直接刪光所有照片。
她若順心，熱情邀約妳一起住；
她若逆意，當眾歸還收的禮物。
說到臉色，可以說擺就擺。
有何不滿，索性群組砲轟。
這就是我們公司的櫃台，如此做自己。
＊
年紀不算輕、輕鬆領高薪。
對誰都能擺臉、對老闆都能臭臉。
能擁有這四點，我想她不會只是一般人。
櫃台應該是老闆娘吧？
這句話一直在我心中縈繞。
但，開幕記者會當天，分明見過〝老闆娘〞呀？
難道此老闆娘非彼老闆娘？
倘若櫃台真的是單純的職員，那老闆也對她太寬容。
假如櫃台不是單純的職員……我不能，也不敢提出疑問。
然而她卻另有分分合合的〝正牌男友〞。
還沒搞清櫃台與老闆的關係，又被她的醋給嗆到。
＊
那次藝術總監找我去勘景，沒帶上她。
所以櫃台就在公司群組中，直接質問。
質問跟她的職權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事。
【今天不是假日吧？】
【所以她的上班日究竟是怎樣？】
【她是月薪制還是責任制？】
【如果她每個月領。那便是月薪制，為何能隨她自由，要休就休？】
【若她是責任制，那就不能領那筆錢啊！藝術總監也是責任制，他可半毛錢都沒有。】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串。
櫃台現在是怎樣？
我其實被櫃台鬧得有點矇，所以私訊老闆。
老闆只是回我：【她這樣是錯誤行為，像妳私下反應，才是對的。】
接著，老闆在群組裡傳：【櫃台不該公開討論此事。】
櫃台：【不是說大家是家人？為何說話得偷偷摸摸？】
櫃台：【老闆你根本不公平！】
櫃台：【為什麼藝術總監就沒有錢領？】
櫃台：【她的薪水是怎麼計算的？】
群組中所有人做著最完美的沉默旁觀。
我又私訊了藝術總監：【你不覺得櫃台在針對我嗎？】
藝術總監這樣回：【不要想太多啦！文字容易造成誤會。】
誤會。
好，我姑且信之。
結果隔天去到公司。
櫃台的臉就像冷凍庫剛取出的鹽醃鯡魚罐頭－又冰又臭。
這哪裡是誤會？！
＊
老闆約了我和藝術總監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廳。
我滿腹委屈和不悅。
一方面覺得自己沒有錯，另方面自己真的有把櫃台當朋友。
老闆：「妳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瞅著他的眼中盈滿"明知故問"四字。
老闆：「其實她就是在吃醋。」
我不敢置信：「吃醋？！」
老闆：「我有答應她不能說。妳也知道，誠信是很重要的嘛！」
我：「你不用跟我說她的狀況，只要跟我說她幹嘛針對我？」
「唉……好吧！」老闆故弄玄虛。
我認真看著他。
老闆：「其實櫃台之前剛墮胎，需要人陪，結果又知道你們出去……」
我皺眉：「難道她墮胎是我害的？」
「不是。」老闆和藝術總監異口同聲。
我推論：「那她找麻煩不是找得很沒道理嗎？難不成櫃台喜歡藝術總監？不對呀！她明明有男朋友！」
老闆：「原因都不重要，妳必須將格調提高。妳和她，是不同層級的。」
我沉默，藝術總監則始終淺淺笑著。
＊
老闆：「這件事情，在群組裡發生，大家都知道妳受委屈了。」
我困惑：「那為什麼每個人都半聲未吭？」
老闆：「這樣才不會被說偏頗誰。」
不等我接話。
老闆繼續說：「妳如果先釋懷，公司同仁們都會覺得妳格調較高，對妳也會有很棒的評價呢！」
我回：「哪這麼容易釋懷？除非用演的。況且櫃台跟大家比較熟，連老闆你也是啊！所以一定比較挺她！」
老闆：「真心釋懷也好，演的假象也罷，總是要為大局著想別為了小事……」
我失聲：「小事？！」
老闆：「妳冷靜，如同前面所說，就因為知道妳格調較高，足夠成熟到能顧全大局，做點小小犧牲，所以才會找妳談。」
「成熟？」我嘟嚷。
老闆：「至於櫃台，她的個性很偏激；誰對誰錯，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而且我不可能挺她啊！」
我狐疑。
老闆嘆氣：「櫃台都自以為是我女友，講話態度都很越矩，連我老婆都誤以為真……這別說出去唷！」
聽至此，我已經無言了。
至少也算解了個惑，原來她不是老闆娘。
原來不是老闆娘的－是櫃台。
我雖然還是很委屈，也很不服氣。
但感念老闆讓我這麼接近夢想。
我還是努力說服自己，要"為大局著想"。
＊
櫃台勾著我的手，說認識我這個朋友真好，彷彿還是昨天的事。
櫃台在公司分裂之際，和我同條船上的感覺還那麼真。
（Ps-分裂的故事改日會提）
櫃台和老闆以及藝術總監之間，仍然耐人尋味。
我曾經以為在公司找到同性間的真摯情誼。
然而櫃台，只是櫃台，不是朋友。
想想還有點小悲傷。
－
更多在該演藝公司中"特別"的經歷，下回繼續分享。
#王姥姥誤闖奇葩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