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的老先生

還記得那是許多年前念書的時候
由於自己是個學生，但考上的學校在於市區
而偏偏自己運氣也很差，沒有抽到學校的宿舍
轉而其次的在校外租屋

為了找到能符合自己預算的房子，不知不覺得的租到離學校有點距離
大約騎機車30分鐘內可以到，但附近極為偏僻
到了夜裡，包括浴室的水滴聲都能清楚的在耳邊響著
但因為是個學生，家裡也不算有錢
而租的地方除了偏僻點、老舊點、租客比較複雜點以外
大概也沒有甚麼地方能讓我苛求抱怨了。

然而，在這房子，房東是將公寓的房間做成各自的小套房
一層樓也就三間套房，而我是最靠近外面的
有一位老先生則是住在最外面。

說也奇怪，打從我搬進來除了知道最外面是個老先生住的以外
除此之外我與她幾乎沒有碰面過
真要說碰面大概就是那個老先生手腳不太乾淨，總是會偷拿我的東西使用
而因為在房子是由公寓改建而成，自然有一塊地方是洗碗槽
加上自己總是會為了省錢，自己買好東西自己煮自己洗

大概在住滿約一年的時候，有次遇見了房東過來
房東詢問著我；唉唷，你有沒有見到你外面房的老先生啊？ 他許久未繳電費房租了
而我也只能說我並沒有看到他過，也許可以去敲他房門問看看

然而一次、兩次、三次
房東總是碰不到那老先生，便又開口問了我
「那個老先生還有住在這嗎?？你晚上或是其他時候有遇到他嗎？」

我想了想，他晚上電視聲音都開著阿，包括最近天氣比較熱冷氣也開的轟隆作響
於是房東與我就從他的窗戶試圖想看看他在不在家
我們緩慢的爬上了陽台，看到了老先生房裡
老先生似乎躺在床上睡覺，於是房東鐵了心的在門外拍打
大聲的說出「O先生，你再不開門我要拿鑰匙了開門進去了喔！」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門外的聲音逐漸消失
我心想，也許是房東累了，打電話請警察之類的吧？
但過了一下子，房東尖叫的聲音在夜裡彷彿撕破夜般淒涼
我開了門緩緩走過去，卻開始聞到一股又一股的比以往更濃厚的臭味
對了，這個老先生平時不洗澡，所以他的體臭再開門時飄入了我房內

而隨著味道越來越重，彷彿混著另一種令人噁心的味道
我走到了那房前，看著房東驚嚇不已的表情
以及躺在床上那不知離世多久老先生
我假裝鎮定的報警處理，等待警方來的時間卻讓我覺得久到難以忍受
等警方會同殯儀館人員來到後，問了我筆錄作了一下採證便離開了

這時，已經是凌晨快兩點了。
而我卻難以忘懷剛剛親眼所見的場景，躺在床上不知道多久後睡著了


過了沒多久，接近期末考週了
在期末考週時，想必大家都會熬夜念書力求PASS
當然，我也不例外的熬夜念書到三點後才睡著
但在第一天時，我聽著房外那水槽有著水滴到水槽那冰冷鐵板上傳出的聲響
可我卻覺得，「該找天叫房東修修外面的水管！真是有夠吵得」
這樣的情形過了沒多久，當期末考考試結束後的當天
帶著前天才熬夜到天亮去學校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租屋處

突然發覺，咦？這走廊怎麼都是腳印？
說也奇怪，那腳印總是在水槽跟老先生的房間外徘徊著
「唉，那老先生也怪可憐，一個人走了也沒有人知道」
我邊這樣想，覺得也該把這地板給拖一拖
拿著拖把將地板裡裡外外的拖過掃過後，連澡都沒有洗的我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滴答滴答滴答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外水槽的聲音開始響起
全身疲乏的我，即使在不願意也被這聲響吵起
「洗個澡吧！」

拿好衣服準備要去浴室的我，不經意的向門外的貓眼看出去
卻發覺有個人影就站在水槽前面低著頭
「阿幹！不會有小偷吧？」
我立刻撥了電話給房東，請他能不能趕快過來
（房東住的地方離我們這不算遠，大概１０分鐘的車程）
而我就這樣默默的在從貓眼往外看，不知過了多久
那個人影開始往過世的老先生房裡走過去。

當房東帶著警察來時，我向房東說他走進去了老先生的房裡
房東拿了鑰匙開了房間，正準備抓小偷的時候
卻發現裡面甚麼都沒有。

或者說，地板上多了一堆很雜亂的腳印跟開著電視卻靜音的畫面不斷播放著。

原以為，小偷默默的逃走了
可能是之前老先生過世的時候，不注意讓人偷住了
而我又因為期末考並沒有特別注意這事情
一樣警察做完筆錄後也就離去。

房東也許是怕真的有小偷入侵，所以很認真的在房子附近探查
也把房間內的窗戶、門鎖全都鎖上
在檢查完後在跟我聊天的時候，才知道那個老先生死了兩三個禮拜了
說著關於老先生生前的可憐事情

等房東走後，天也開始亮了
洗澡完的我也沒甚麼睡意，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等等！如果老先生已經死了兩三個禮拜
那為什麼他房間內的冷氣跟電視會是開著又會關閉呢？
然而，在昨晚我看見的身影是否就是那老先生？

越想卻令我越害怕，即使是早上八九點
我起身收拾簡單的行李準備回家，但當我走過那間房間時
我確定我聽到很明顯的「咳嗽聲」，而這咳嗽聲是否誰的，我不知道
只知道當我跟家人說了這事情後，找好新家準備回去搬家時
看見了那間房門口外貼了一到符，而地板又再度出現那雜亂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