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樓梯口的老「人」影

這是一個發生在我身上的真實親身經歷。

大概在十三年前的夏天…
大學畢業的弟弟已經早我半年先入伍
家裡剩下退休不久的父親、家管的母親
以及離家兩年　剛從研究所畢業的我

那時的家是在一條巷子裡的獨棟四樓房子
一間已經有二十餘年的老房子

家裡有對講機　但我們多數時候是不使用的
有事的話大聲喊　從一樓到四樓頂都聽得見
二樓的兩間臥房是相互緊鄰
三樓則是大通舖的客房
在二樓個別臥室裡從內往外看
能瞄到家裡唯一的樓梯
唯一一條連結上下的舊樓梯

雖然離家不算太久　但加上弟弟離家服役
家裡顯得有些空盪　也似乎有些陌生
老房子加上舊樓梯　總些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一天晚上有些熱　但我平時就不喜歡吹冷氣
加上鼻子又不舒服　就與爸媽換了房間
進入爸媽的房間沒了冷氣　但為了通風
並沒有關上房門　
但不知道是不習慣還是不安全感　總是注意著樓梯口
不知過了多久　鼻子終於舒服了點
然後睡著…　

睡夢中卻不安穩　在夢裡　我彷彿置身在科幻電影
一個無人的午後　一間沒人上學的教室裡
我被一路追趕著　不是人也不是鬼魅或妖怪
而是一團噁心會吞人的泥漿

不知道為什麼　這團泥漿竟像長了眼睛一般
無論我逃到那裡　就追我到那裡　
直到我躲上了教室的窗戶邊上
這團泥漿才放棄　像潮水般退了回去…
此時我已經心跳破百　氣喘噓噓
也從睡夢中驚醒　

但突然間我發現我的身體動不了　
我下意識地瞄向了舊樓梯　
靠！竟有個「人」出現在樓梯口看著我

這個「人」模模糊糊　但看得出是個男性老人
在不到三公尺的距離裡　「浮」在舊樓梯口上
似乎是一種坐姿的樣態…　
我仔細一看　這老人竟然沒有雙腳
（心裡想：該不會被我遇上了？傳聞裡鬼是沒有雙腳的…
可是這裡是我家啊？？）

此時　我第一個反應是要拿我的眼鏡好好地確認、看個清楚
（事後想想　我還能這麼有膽？）

但是　我竟然動不了？？　
無論我如何用力　連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
但我的腦子卻很清楚
我想張開口大聲呼叫爸媽來救我
但卻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這時候我開始害怕起來　
我開始慌了…

同時間　那個「人」表情似笑非笑
詭異地盯著我　
我害怕多過憤怒　　
我閉上眼　嘴裡唸著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觀世音菩薩」
希望能趕走那個「人」

唸了一會　張開了眼
真不敢相信　那個「人」還在！！
於是　我由害怕轉為憤怒
使盡我吃奶的力量
將我會的髒話全部大聲罵出：
「操妳媽！」、「幹！」、「X妳娘！X支歪！」…

我再喊：「媽~~~~~~~~~~」
終於…喊出口了…
「啪啪………」
媽媽像是心有靈犀
急促地沿著舊樓梯從四樓衝下二樓來
這時候我全身冒出了汗　終於能動了

媽媽來到了我身旁　一句話也沒說…
我驚魂未定、全身無力躺在床上
氣若游絲地說：「媽，那…那個…樓梯口有個『人』…」
媽媽輕輕地拍著我　但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我又說：「真的！真的有個『人』…」
媽媽問：「現在呢？」
我回答說：「不見了…」
媽還是沒說話　
但似乎從眼神裡流露出　見怪不怪的感覺

這時候　床簾縫隙裡映照出了光線…
媽媽終於開口說：「現在才六點，你起得有點早喔…」
「沒事了…要不要再睡一會？」

我不放棄又問說：「那個『人』是誰？？」
媽媽：「或許…有家裡長輩很久不見你…想你吧…」
雖然媽媽這麼說　但我心裡仍然狐疑
當天晚上我立刻與爸媽換回了房間
但還是瞄著那條舊樓梯

只是再也不見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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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舊樓梯口的老「人」影／請猜猜我是誰」改成「舊樓梯口的老「人」影」。（小陳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