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聖方

修改時間 2019-12-09 08:10:17

我的老闆不是人

職業:#一枚編劇 
故事:#我的老闆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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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我的老闆,那絕對是奇葩之最。

開幕前一天。
攝影總監問我是怎麼認識老闆的。
我該怎麼說?
老闆藉由Facebook密我。
表明他成立了一間演藝公司。
接著便傳來公司的許可證。
然後表示演藝公司需要編劇。
還說是觀世音菩薩幫他找到我的?

直到現在我打出這些,還是必須扶額稍作歇息。
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
為何我當時會留下來呢?
大概是太想實現夢想讓我矇了心。

「喔,就知道。」攝影總監嘴角掛著嘲諷。
「我們也都是。」藝術總監接話。
「好、好神奇……」我呆愣。
在旁的編導未發一言,但感覺得出他的不置可否。



然後我們幾人開始將鐵櫃、辦公椅與會議桌一同搬上四樓。

對,四樓,走樓梯。

我能理解人不夠用,要幫忙做事,但搬重物居然走樓梯?

櫃檯一句她腳痛,就坐著拖地。

嗯?拖地?坐著?

來來回回上上下下不知搬了多久。
我停在樓梯間休息,正巧碰見攝影總監。
「明明有電梯,為何要徒步搬?」我好奇。

攝影總監大聲抱怨:「老闆吝嗇不願意接電使用!又不肯花個兩千元請搬家工人來做!我又不是來幹這些勞動的!」

編導和藝術總監也氣喘吁吁。
後來攝影總監甚至跑到廁所去嘔吐。
除了櫃檯,所有人都累到手無法抬。

我拿面紙擦拭臉頰,心想枉費穿了新衣服。

老闆則是在東西都搬完後,才提著豆花出現。



畫面跳到下午。

如果我沒記錯。
這應該是間演藝公司。

那為何牆上掛的不是匾額,而是繡著神的紅布?

老闆得意:「這是特地從廟拿來的唷!媽咪送的!」
「媽、媽咪?」我第一次聽見有中年男人如此說話。
藝術總監解釋:「他媽咪是指觀世音菩薩。」
我以為自己聽錯:「喔,原來不是指親媽……等等?什麼?」

老闆近乎俏皮一笑:「我都叫觀世音媽咪啦!」
我看向其他人。
攝影總監轉移視線、編導忍笑、櫃檯好像很習慣。



公司外。
大家一起燒著金紙。
我實在難以理解。
為何別人燒金紙是一小金爐。
公司卻是兩大鐵桶?!而且還差點比我高?

老闆看過來,露出不明笑容。
「怎麼了?」我有點困惑。
老闆:「妳後面站一位……」
我:「啥啊?別嚇人。」
櫃檯雀躍:「誰啊誰啊?」
老闆:「呂洞賓。」

呂洞賓?!?!

櫃檯問我:「呂洞賓不是最討厭情侶?妳還是單身嘛?」
「呃,嗯。」我點頭。
「難怪喔!」櫃檯語氣上揚。

妳是在難怪什麼啦?
我差點脫口而出。



老闆繼續燒金紙。
「你看得到神呀?」我問他。
「是呀!」老闆理所當然。
櫃檯雙眼對他是盈滿了憧憬。

老闆自豪:「我可是""神明的耳朵""唷!」

我試圖拉開話題:「幾大報上都沒有公司的報導耶!只有自由時報,而且還只有一小小篇。」

關於失敗的尷尬記者會。
老闆把錯都歸咎於導演:「身為公司執行長,老是不見人,要如何交代?」

喔,原來導演還是執行長。

櫃檯幫腔:「對嘛!怎能不在公司坐鎮!」

導演在很後來、很後來的時候抱屈:「拜託!如果不是我那幾天東奔西跑,記者會當天半個記者都不會出現!」



我還來不及多開新話題。

老闆繼續滔滔不絕_
「那條牆上的紅布,也是媽咪交代要掛的,公司便能發展得很好。」
「媽咪說報導篇幅大小影響不了公司未來。」
「你們每個人,都是媽咪幫我找的唷!」
「其實公司開幕那天,媽咪和太上老君有到公司看呢!」
「妳身後的呂洞賓也是啊!媽咪讓他來的。」

不管是媽咪還是老闆……
拜託別再講了……
我頭已經開始發痛。

櫃檯看起來超級相信的。

至於攝影總監、編導和藝術總監,這三人不知何時消失金爐旁,而是坐在公司裡聊天。

原來我的老闆不是人。
是耳朵。
而且還是神明的耳朵。



更多在該演藝公司中"特別"的經歷,下回繼續分享。

#王姥姥誤闖奇葩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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