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宜公路的九彎十八拐

我家以前就是從事貨運物流業的
一天到晚的生活大都離不開卡車、貨物、司機
自幼
光是聽司機講的鬼故事
聽到都免疫麻痺了
但是司機口中的鬼
大多有一個共通點
都是黑黑的、矮矮的、總是看不清楚臉
最喜歡突然從路旁衝出來給車撞
總會嚇的司機來不及反應而造成車禍
但是這些嚇人的故事地點
大多發生在北宜公路
所以我從小對這條公路就很有印象
因為每次看到司機們又搬冥紙到駕駛座時
就知道他們今天要跑北宜公路了
總覺得這個地方一定是魔神仔的故鄉

一直到我26歲那年
我帶女友在礁溪洗完溫泉後
按計畫是要開車走濱海公路到基隆投宿
結果我卻迷路了
更是莫名其妙的在半夜時分開上這條路著名的北宜公路
剛開始覺得怎麼都一直在爬坡而且越往前視線越差
接下來一直都是上坡的大死角彎路
我想我大概是又開錯路了
但是也懶得再回頭了繞圈了
隨著車一直往山裡開
天色越來越暗
霧氣卻越來越大
當然女友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我的情緒隨著這陌生的路也越來越不安
大約開了半小時後
突然
我看見有一群小小黑影從路旁護欄竄出
急忙的踩剎車閃躲
就連我身旁的女友都嚇到尖叫
停車後
我急忙開門下車查看是否有撞到什麼東西
但是在車燈的光線照射下
眼前卻是空無一物
我心想大概是我太累太緊張了
所以產生錯覺
我回到車上跟女友講述我下車後所見到的情形後
女友卻說他剛剛也看見了那一群矮小身影
但卻看不清楚是何物
被她一說
我心裡越來越毛
但是也不能就在荒郊野地裡過夜
所以再次慢慢驅車向前
只求能快一點平安的到有人煙的地方休息
大約再開10鐘後
又有黑影從路旁衝到路中心來
這一次我開得很慢
所以很清楚的看見了這一群黑黑的小東西
有一點像人的形狀
可是都很矮小又更像猿猴的樣子
身上好像都穿著樹葉一般
它們都很用很快的速度從山坡跳到馬路上來嚇人
速度快到完全看不見臉
而且又在一瞬間全消失
我突然想起以前老司機所講的故事
開始懷疑是否真有魔神仔在擋路
但我沒帶紙錢也沒帶香
只有口袋裡還剩的幾根香菸
於是我把香菸都點上
插在路旁祈求它們別在戲弄我了
說也奇怪
插完香菸後
颳起一陣風把霧氣都吹散了
隨後好像天亮了起來
視線變得好很多
我心想應該沒事了
它們應該不會再為難我這出外人了
所以繼續向前開
慢慢的路況開始變好也轉成下坡了
由於剛剛才發生的事情影響
所以我還是不敢開快
保持緩慢的行車速度

但是大約又開了15分鐘後
眼前所看見的景象幾乎讓我嚇到腿軟
一個人橫躺在路中間
大腿跟身體好像已經分開成兩段
近看像是被卡車輾過一般
再往前望去
又一部卡車翻覆在路旁卡在護欄中
卡車旁又好像掛一個人趴在護欄旁
我快叫一旁已經嚇到僵住的女友打電話報警
後來才知道
原來是機車騎士先滑倒
卡車司機沒見到機車騎士受傷倒在路中
等到車開近看見後
卡車司機緊急剎車閃躲不及壓過騎士
自身也翻車司機本人彈飛撞死在護欄
事後
我一直在想
那一群魔神仔應該是在幫我渡過這一劫
若是沒有它們之前戲弄
我大概也會車速過快而撞上那機車騎士
而導致我不敢想像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