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魚肉先生 Mr.Fish

修改時間 2017-09-19 21:14:04

之所以沒有放在第二個分類裡,是因為嚴格說起來,我不太確定那到底是什麼,自然也無法判斷究竟算不算阿飄。
希望是不要。畢竟現在也是在下雨,而且我還住在這裡。

小時候有次跟朋友玩的時候,他跟我說如果晚上睡覺的時候看過房間天花板的四個角落(不用按照特別的順序),就可以看見那些東西,或是體驗被壓床的感覺。
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這種說法,不過我沒有打算要驗證,這件事情的後遺症是我好一陣子睡覺的時候都是蒙著頭,眼睛閉得死死的(這種時候其實會覺得眼皮癢癢的,好像快被硬生生扳開一樣),不過那是後話。
雖然開了小夜燈、關掉房間大燈之後,我就立刻彈上掛了蚊帳的床,但那天晚上我真的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腦袋反覆想到天花板的事情。雖然想避免亂看什麼東西,但還是不小心在閉眼睛前看到四個角落的兩個。
「拜託快點睡著、拜託快點睡著。」我心裡反覆說著。外面下著大雨,可是一個人的房間裡卻非常安靜,靜到聽得見我自己的心跳聲。
我覺得過了很久,然後倏地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就像為下一個聲音的清晰鋪陳一樣,接著傳來非常明顯的、塑膠袋被踢到的聲音。
很近,因為從門口來的。還有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的,有什麼靠近床邊的感覺。

我全身都在發抖、寒毛直豎,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那個時候還沒學會初生之犢的意思,但倒是有這樣的行為。因為除了害怕,一方面也很好奇,所以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坐起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坐著總不會看到天花板吧),一方面是精神上的緊繃讓我快要受不了了。
我想著要是在心裡數到十,那個床沿邊的感覺還在,我就要看它是什麼。雖然後來我是數到五百才實際執行這個動作。

那是兩團很明顯的、黑色的東西,即使隔著蚊帳和小夜燈昏黃的作用,形貌是很模糊的,但確實有兩團東西在那裡。那兩個「東西」看起來毛茸茸的,像皮球一樣,交互落在地上又彈起來,高度就跟坐起來的視線平行,就像在說「來玩嘛!來玩嘛!」似的。
有一股莫名的恐懼和涼意從腳底竄上來。我當然不敢掀開蚊帳,彷彿那是最後防線。後來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叫出聲:「不要跳了!我叫你們不要再跳了!」
房間不曉得為什麼很悶熱,更不知道為什麼窗戶分明是關著的、我也在蚊帳裡,卻感覺到好幾滴冰冰的東西碰在臉上。
閉著眼睛大叫了好幾次之後,我就馬上躺下來(滾到床的最裡面),把身子捲成一顆發抖的、憋著眼淚的球。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奇特的是,後來我很快就睡著了。
隔天早上我問爸媽昨天晚上有沒有離開房間,還有聽到我大叫的聲音,但是他們通通都說沒有。

這件事情的後遺症是我好一陣子睡覺的時候都是蒙著頭,眼睛閉得死死的,而且房間燈全關。除了那陣子還是有點毛毛的之外,似乎也沒發生什麼其它的,那個雨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是小時候的一場惡夢而已。雖然偶爾雨天會想起來,但是因為房間的配置也改了,多少讓記憶有破碎的機會。

……該死的,我說真的,可以不要在這種時候忽然打好幾個大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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