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和你玩水？

故事發生在20年前，當時的我，國小四年級

我的老家住在雲林的一個靠海的小鄉下

家鄉中最令人熟悉不過的景色，除了農田，就是魚塭

我和死黨們最喜歡的活動，就是偶爾跑到田裡面

擺出各種帥氣姿勢來擊倒稻草人

而如果天氣熱一點，我們就會找個看起來水質比較乾淨的魚塭

然後全身脫光就跳下水

當時的時光很快樂

最起碼在還沒發生這件事情之前，我們都是這麼想的


一天，我和表弟以及一個從台東轉學過來的新同學在聊天

因為這位同學剛轉學過來

我們聊天中也得知他喜歡玩水，而且他自誇他很會游泳

於是我們就臨時起意約了他

放學後一起去學校後面的魚塭

他也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一下水後，大家果不起然的就瘋了

開始潛到水裡去亂摸對方

或者是聯合起來把其中一人抬起來丟到水裡

我們玩得非常愉快


玩了約莫半小時，表弟說他想上大號

我們叫他去離我們遠一點的岸邊上

他就自個兒過去了

但是他沒有上岸，直接在水裡上

因為他怕被騎車經過的人看到

我們隔著大概50公尺的地方笑著罵他很髒

然後，我和那位新同學便繼續留在原地「炫技」


他真的很厲害，不是吹牛的

那個魚塭裡有一台用六、七根很粗很長的中空管子串起來的船

中間有一台馬達，實際的作用我們也不太曉得

那位新同學坐在比較寬的那一側，用了很多跳水的姿勢以及潛水夫的下水方式

潛到水裡後，從船的下方通過，從另一側上來

對於當時的我而言，這真的很屌

於是我跟他說我也要試試看


「噗通！」

我潛到了水底

摸索了之後，我找到了船下方管子間的接縫

於是我開始一根一根地用手抓著隙縫往前划

一根、一根、一根、一根......

「...咦？」

為什麼還沒到？

這管子有這麼多嗎？不是才六七根而已？

為什麼還沒到？

我自己知道的，我大概已經摸了十幾根了

但我就是不知道怎麼還沒到？

然後我慌了，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用力

可是無論我怎麼划，船就是在我的上面

為什麼還沒到？為什麼還沒到？為什麼還沒到？為什麼還沒到？為什麼還沒到？

為什麼還沒到？為什麼還沒到？為什麼還沒到？為什麼還沒到？為什麼還沒到？

無數個問句充斥在我的心裡

「咕嚕！」

直到我吃下了第一口水，我心裡跑出了最後一個想法

「幹...早知道就不要玩這個了...」

我感到四周越來越暗...




然後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坐在船上的一側

表弟跟那位新同學在我旁邊，他們看起來很緊張

老實講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上來的

那位新同學說，我從水底出來後

爬上船時，我的兩隻眼睛是血紅的

然後我喘著大氣，看起來很憤怒

一把就坐在了我現在的位置上

他跟我講話我也不理他，大概持續了有五分鐘


離開魚塭後，我們和新同學道別後，便各自回家了

走在路上，我對於剛剛所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然後，表弟開口了


「其實...我剛剛去大便的時候，我旁邊好像有什麼東西...」他說

「...什麼東西？」我疑惑

「...我看到有半個頭從水裡浮出來，有個很像河童的小孩子一直在瞪你們...然後我就趕快回來了...」

語畢，我的雞皮疙瘩瞬間跑了出來

從此以後，我再也沒去魚塭玩過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