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還有嘴巴的話……

她張開眼睛對我微笑，我喜歡看她剛起床的笑容，那是本日第一的美好。

她穿著粉色的絲綢連身睡衣，乳尖凸出，我能回想我的手從她的大腿，慢慢掀開睡衣裙子時的感受。

她問我，「早餐吃蛋好嗎？你會喜歡我做的煎蛋捲，我做的跟咖啡廳的早午餐一樣。」她會在上面灑上起司粉，在裡面包著切碎的香菇和蔥，那是她獨創的台式口味。

她每天早上都會削一顆蘋果給我，一天一蘋果，會讓我遠離醫生，以前曾經有個女醫生要追我。

她練就了削皮的時候保持一半以上都不會斷，她說那就像我們之間的感情，細水流長，不要斷最好。她自嘲的說，自己是個很浪漫的女人吧？她也知道不好意思，她害羞的模樣特別惹人憐愛。

「早上你要喝什麼呢？咖啡好嗎？」咖啡都是她從咖啡豆開始，倒入機器研磨，沖泡，絕非即溶包。雖然要花三十分鐘，但是口感有差。

她自顧自地忙著，煎蛋捲呈到盤子裡，切蘋果，像噴香水那樣撥著鼻前的空氣，聞聞咖啡香。她在盤子旁邊擺上一朵花，花瓣的邊緣有點乾枯了，從摘下到放到托盤上，已經有了點時間了。

「球團擴大舉辦歌唱大賽，獲得歌唱冠軍的選手，將在本季開賽時登台與球迷一同享樂……」她邊滑手機，邊唸出網路新聞的內容。以前，她會看報紙，但現在她不出門了，只要有手機和網路訊號，她就能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我也覺得非常方便。

「我們有一起去看過演唱會嗎？上次那個誰來……那個美國歌手，很有名，金髮，但是有點年紀的那個……」她的手伸起，像美人魚游泳那樣擺了擺，猶如在海底，無視阻力。我曾經喜歡看她跳舞的樣子。

「下次再一起去好不好？你要來看我表演，我下週……不對，還是上週，有表演。你怎麼沒來？」

肯定是我太忙了。

她從五歲就開始學芭蕾，十歲開始學民族舞，十四歲開始學現代舞和鋼管舞，她的身段曼妙，體態優美，她的手臂伸出來，手指摸到腳指的這個動作，總是能勾起男人的性慾。

想要看到她裙子底下有什麼，想要在她彎腰的時候把她的舞裙掀開，想要讓每一個男人心中的男孩都變成大人。

「對了對了，昨天流了好多汗，今天好天氣的話，是不是該洗床單了呢？」她有些靦腆、有些臉紅地問轉頭，問我。

「你怎麼都不說話？」她的大眼睛水汪汪。

如果我能回答的話。

如果妳能把塞在我嘴裡的毛巾解開的話。

如果妳替我鬆綁的話。

我會很樂意回答我早餐都吃饅頭加蛋，因為我醫生老婆沒有時間作早餐，我們每天都丟兩顆饅頭進電鍋裡，加點水就能蒸了。蛋用大火快煎，從倒油到起鍋不超過五分鐘。我們會一起上班，途中會經過一家咖啡廳，那裡有賣早午餐，但我們一直沒有時間進去吃。

對了，我老婆就躺在地板上，她的腦門有個開放性創傷，她的靈魂站在牆邊看著我倆。我正等她累積能量，然後帶我走。

我的失誤，我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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