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容庭

修改時間 2018-09-10 07:00:19

親身經歷之~奶奶走後之第一次到火葬場


原本的奶奶是很健朗的,卻因為腳趾上的小傷口一直不好,被強迫送到大醫院檢查。
一檢查之下,發現傷口已經潰爛到很嚴重的地步,必須截肢,否則恐怕會引發其他病狀。
其他大人為了奶奶的生命安全著想,所以自行下決定,簽字截肢。
沒想到,這一截肢下去,原本健朗有元氣的奶奶,變得非常沒元氣。
再度看到祂的時候,祂已經不認得我是誰了,甚至是對著我,叫著卻是姑姑的名字。
奶奶的病情,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原本還能自行下床如廁的祂,變得需要人家攙扶才能下床,需要人家餵食才能進食。
大多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睡覺。
我們每家都要輪流去照顧奶奶,而這天輪到我家。
本來是我爸要親自去照顧,卻因為家裡工作的關係,變成我去照顧。
跟二伯母交接過後,就由我自己開始照顧奶奶。
奶奶還是在睡覺,醒來的時間很少,直到中午吃過午餐之後,才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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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認得人的奶奶,突然叫我的名字。
奶奶說:
我本來在看電視,還以為我聽錯了,轉過頭看著奶奶,確定祂是在叫我。
我回應祂說:
沒想到,奶奶居然開始自言自語起來,說起以前的種種。
因為奶奶的親姐妹沒生孩子,所以從奶奶這邊選了一個小孩過去當養子,卻沒有帶去照料,而是放在
奶奶這邊,由奶奶繼續照養。
也因為這樣的決定,導致我家和伯父他們不同姓氏。而父親從小就被自己的兄弟欺負,連說句話也不
行。
雖然是這樣,但是我爸卻也無怨言,依舊當奶奶是好媽媽,從來不會抱怨什麼。
奶奶什麼都看在眼裡,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不知道怎麼的,這天,祂就這樣躺在床上,對著我,不停的說著。
我說:
但是,奶奶像是聽不見我說話一樣,自顧自的一直說、一直說,直到睡著為止。
看著睡著的臉龐,我只能搖搖頭,我考慮著是否要把這些話告訴我爸。
我走回原本的座位,繼續盯著電視發起呆來。
到了下午約四點左右,我奶奶又叫了我的名字。
奶奶:
我:
沒想到接下來奶奶說的話,讓我直接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冒起冷汗。
奶奶說:
我立馬起身,左右看了一下,當下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只有我ㄧ個人啊!
我沒看到有"客人"啊!
我說:
奶奶又說:
我頓時冒起冷汗,因為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可是奶奶卻一直對著我的旁邊點頭微笑。
我只好努力的把心神定下來,對著"旁邊"的"客人"說著:
說完之後,我默默的往後退,默默的觀察我奶奶的表情和動作。
能看的出來,祂是開心的,是快樂的。
奶奶對著沒人的椅子,笑著、說著、點著頭,許久之後,才點點頭,又睡了。
而我,則站在原地,不動,直到我爸過來交接為止。
這件事情,我一直都沒說,一來是怕接下來照顧的人會害怕,二來是怕人說我怪力亂神。
所以,我才選擇不說。
之後的那幾天,奶奶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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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因為某些事情,所以當天晚上我人在外頭。
突然接到二姐的來電,說是奶奶走了,要我快點回家。
沒想到,奶奶就這樣走了。
或許,那就是人家所說的迴光返照吧!
剛好被我碰上,剛好是我在場,所以,祂最後認得了我,跟我說了許多後悔和懺悔的話。
還有,或許祂所說的客人就是人家所說的親朋好友要來接奶奶吧!
而這件事情,直到奶奶過世十年左右,我才跟家人說起這件事情。
我爸則是邊聽邊哭,我媽則是有點小責怪我,要我應該要當下就說出來才對。
因為從來沒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怎麼會知道,那會是所謂的迴光返照之象?
當下的自己,只知道被所謂的"客人"嚇到了而已,因為,居然連感應都感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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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趕回家之後,才知道,奶奶的遺體已經移到大伯家的客廳內了。
主要是因為比較靠大馬路,也比較寬敞的關係,所以才會移動到那邊。
叔叔一家人也接獲噩耗而趕回來,據了解,她們比我還要早回來。
不過當時奶奶已經移動到大伯客廳內了,而堂弟不知為何的跑到奶奶往生時的那間房間去。
不過,沒多久,卻大叫的哭著衝出戶外來。
大家好奇的看著他,不懂他是怎麼了。
只聽到他結巴著的說:
畢竟奶奶剛往生,或許還不清楚自己的現況,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
只是,我當下心中所想的,卻是....(奶奶平常這麼照顧妳們這一家的人,怕什麼怕啊!)
跟奶奶上過香之後,我就先行回家休息了。
再來就是一連串的喪事辦理舉行,因為當時還有上班,所以請了長假。
大人們挑選著出殯日子,而我們則是摺蓮花、金銀條等那類的東西。
過了幾天之後,大伯二伯確定了日期,才告訴我們。
因為我爸懂命理那些,看過日子後,發現那天根本就是會沖到很多人,根本就不適合。
也因為這樣,所以跟伯父他們爭執了起來,沒想到,他們還是執意要那天。
畢竟大伯才是長子,大多事情還是依照他的意思去做,而我們,只好採取能迴避就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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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殯這天,我們全家大小都得出席,連嫁出去的女兒都得回來。
該做的都要去做,法師道士叫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中途,因為有一段時間是用跪的,所以雙膝很痛,回家上個藥,沒想到因為這樣比較晚出現,就被指
指點點。
人家說,人言可畏,就是如此。
因為慢到,所以我站在兩側的最後面。
看到二伯母在跟一位有點身分的立委講事情,一直對著我們這家子的人指指點點,臉上還帶著厭惡表
情。而那位立委,也是如此。
這樣的情況,剛好被我的餘光所看到,因此,本來應該要看著奶奶遺照的我,就慢慢的將目光轉向他
們,瞪向他們,直楞楞的瞪著許久、許久,直到他們發現了為止。
那位立委,或許是因為我天生眼睛比較大,瞪人比較可怕,所以有點害怕的趕緊上前去上香,淨身過
後倉促離開。
而那位二伯母,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外人上香的這個過程過後,就是我們休息的時間。
將身上的麻衣孝服解下之後,我走向放置處的地方,也就是目前二伯母所站著的方向。
我能清楚感覺到,她往後退了一大步,我輕輕的笑了一笑,將東西放在桌上之後,抬起頭,看著她。
用著有點大的音量說道:
說完,在大家驚訝的注視之下,我走去拿水來喝,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看著奶奶的遺照,隱約的感覺的到,奶奶好像在靈堂前默默落淚,默默嘆息,默默後悔著過往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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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殯的時辰到了,該迴避的人得迴避,而我爸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因為我爸的堅持不離開,我們也拿我爸沒辦法,只好讓我爸送奶奶最後一程。
因為,奶奶算是生病過世的,所以那些大人決定火化,所以必須要到火葬場去。
我爸算是直接正沖,所以只能由我和我妹代替我爸送奶奶到火葬場進行火化。
我爸只能送到路口處,就得轉身回家。
因為去的人不少,所以分成兩台車,一台靈車,一台小巴。
我和我妹本來想要搭靈車那台,卻被大伯二伯阻止,硬是要我們去搭小巴。
我和我妹只好順從的去搭小巴,往火葬場前去。
第一次到火葬場,說真的,非常不舒服。
對我來說,因為我的特殊體質,所以一進到火葬場大門口,我就開始頭痛起來。
我ㄧ下車就看到伯父他們快速的將奶奶的棺柴推到某個轉彎口轉了進去,連等我們都沒等。
我們全部的人都下車之後,整個傻眼在那邊。
不懂他們是在趕什麼火車,居然連等我們都不等的,自顧自的,就這樣自行一群人自行動作。
我靠著剛剛的印象,帶著大家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
說真的,當下真的非常不爽,可是只能不爽在心中。
在等待的過程中,妹妹說要去廁所,其中一個大人好心的告訴我妹說廁所在哪邊,並且告訴我妹說:「
如果有人叫妳的名字,不能回頭,知道嗎?千萬別回頭喔!」
我妹妹點點頭,就朝廁所的方向走去。
我想想,也跟著妹妹的後頭去了趟廁所,中間都沒聽到有人洗手的聲音,所以我以為妹妹還沒好,當
我上好廁所,洗完手之後,我就站在廁所外面等我妹妹。
可是等了許久,就是都沒有人從廁所出來。
我有點納悶的想著是否要繼續等,可是,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等了約十分鐘,我決定不再繼續等下
去,所以打算走原本來的路回去奶奶等候的那個地方。
正當我轉頭要離開,走沒幾步的時候,突然,我聽到後面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我下意識的轉回頭,我以為是我妹,可是,回頭的時候,卻沒半個人。
我愣了愣,才想起剛剛那個大人說的話,不過,為時已晚,我已經回頭了。
當下的心跳頓時跳的很快,不過,我還是很快的定下心神,靠著印象,往奶奶的那間等候室走去。
走到等候室之後,我想也沒想的,就這樣把門打開,沒想到,我居然開到別人的....
還看到別人的大體,頓時錯愕的楞在原地,而對方家人也是愣住,過了許久,我才說對不起的將門關
上,默默的離開。
因為實在找不到奶奶的等候室,我只好找到剛到的入口處,去那邊等。
沒想到,我妹已經在那邊了。
而且不只是我妹,還有不少人都在外面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越來越昏暗,看得到火葬場天空瀰漫著煙灰,頭痛症狀一直存在著。
隨著天色變暗的關係,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我默默不語,靜靜等待,大家都是一樣。
過了許久,才有一位人員出來,她告訴我們,因為今天案件過多,所以今天沒辦法安排到我奶奶,要
我們明天再過來領奶奶的骨灰。
大家只好就這樣趕回家吃那頓所謂的"晚餐"。
當天晚上,也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睡得算安穩,也沒夢到奶奶,什麼夢都沒有的直到天亮。
而,到底是誰在廁所那邊叫我的名字?說真的,至今,我還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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