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廢棄嬰兒車夜裡不明晃動 男童查看驚見「擺動斷肢」
嬰兒車
記得小時候,隔壁巷子底有間老舊的4層公寓,木製的紅色大門不大,大約是兩個成年男子肩膀寬度,門外總是可以看見一台嬰兒車放在那兒,儘管很佔位子,卻從沒有聽人抱怨過,因為在這附近的住戶都知道…這嬰兒學步車的來歷。
在這棟公寓的4樓住著一個女人,她介入他人的家庭,最後被男人拋棄,獨自生下孩子,她沒有投靠任何親朋好友,更沒有打算再結識其他男人,她打定主意要獨自將孩子扶養長大。為了活下來,總能在附近看見她與孩子的身影,早上在市場擺攤賣菜,下午就到巷口的小吃攤幫忙。背著孩子工作既累也危險,於是她早早向老闆預支了薪水,買了台嬰兒專用的學步車。不過,或許是因為不必再將孩子時刻背在身上,所以一時間鬆懈了。孩子正是處於學走路的年紀,本能地擺動的雙腿,學步車滑出騎樓,衝向車道,意外就這麼發生了,孩子的上半身被車輾過,回天乏術。
之後嬰兒車被棄置在公寓之外,女人也瘋了。
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大家卻都不提。不過在孩子間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他們私底下議論紛紛,更穿鑿附會編出許多故事,其中最出名的一個版本,就是孩子的靈魂至今仍寄宿在嬰兒車上頭,深夜常常可以看到嬰兒車自己在動,只要你有勇氣低下頭來看,就可以看見一雙小孩的腿在學步車裡擺動。
『才不是這樣勒!!』我大聲的反對這種說法。『絕對不可能!!』
『你這個新搬來的懂什麼!!』企圖要營造恐怖氣氛,卻在最高潮處被打斷,小偉一臉不滿地指著我。
『鬼怎麼會有腳!!』電影「殭屍道長教你判斷是人是鬼的十種方法」清楚在腦中浮現。
『是我親眼看到的。』嘴巴很硬是小孩的通病,小偉脫口而出是自己的親身經驗。
『你說謊!!』我提高音量,絕不容有人質疑我心中的抓鬼之神—林正英。
為了讓這場爭執落幕,更為了要捍衛林正英的清白,就這麼讓小孩子間的無聊嘴砲升級到實踐的程度,我們計畫在當日深夜,要到公寓前一窺究竟。
凌晨1點,我們約在路口的便利商店。
我與小偉駐足便利商店外,直直盯著巷子裡頭,瞬間睡意全消。相對所在的明亮之處,巷子底僅有一支昏黃色路燈照明,這條巷子彷彿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毫無真實感。早在打賭時就應該要出現的恐懼,現在才不停地湧現出來。我們交換了一下眼神,並沒有說出「今天就先回家吧」的默契,也沒有延續一早的爭執,就只是這麼看著彼此,沒有交談。
也不知道是誰先跨出第一步,等到意識過來,才發現我們已經在前進中,肩貼著肩,用著演出默劇的走法,既誇張又安靜。一開始走得很慢,不過隨著心臟加劇跳動,反倒是越走越快,最後像是在競速一般,瘋狂跑了起來!!過程競爭激烈互有領先,就好像只要誰一落隊,誰就會被吞噬在黑暗之中。這時平常幾分鐘路程的巷子,卻感覺跑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抵達公寓之前,卻發現沒有….嬰兒車!?
我們沒有再次對望,尋求對方解釋目前的情況,只因為身後傳出的聲音奪去全部的注意力。
咔啦!!
咔啦!!咔啦!!
是輪胎輾過柏油路的聲音。
咔啦!!咔啦!!咔啦!!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聲音變得越來越急,越來越清晰!!
我與小偉同時回頭,那台消失的嬰兒車居然出現在身後三公尺處!?但我們沒有記得要低下頭確認車子底下的腳,只因為一個披頭散髮,面相陰沉的女人在推著車子!!!
『是那個瘋掉的女人!?』我脫口而出。
或許是聽到我這麼說,女人身體震了一下,像是在跳機械舞那樣做出頓點。接下來,她緩緩地抬起頭,視線在我們身上打量。鬆開了握住嬰兒車的手,向我們靠了過來,然後停在不到一步的距離。她彎下腰,側著臉龐,長髮垂下,毫無血色的臉龐逐漸接近,幾乎就要貼上我的臉。像是在確認什麼,如同催眠師手中的懷錶,她的臉龐反覆左右擺動。
面對這種情況,本來是應該要逃跑的,但腳像是被固定在地上,無法跨出任何一步,只能放任這無奈的僵持。
許久,女人才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停下了動作,然後就是一句怒吼。
『你不是我的小孩啊!!』
這一吼讓我們心態瞬間崩潰,忍耐許久的眼淚,伴隨著尖叫聲傾瀉而出。我們互相抱在一起,將頭埋在彼此的胸前,盡可能地逃避女人的視線,乞求著彼此呼救聲,其中能有誰的父母能夠聽見。
無法知道過了多久,恐懼剝奪著時間感。直到一陣強光由臂膀的空隙給穿透過來,才打破了被停滯的時間。
是我們的求救聲把大人給喚了過來。
劈頭就是被父親給罵了一頓,他揪起我胸口的衣領想要教訓一頓,卻擠出一攤汗水。
『怎麼回事…』跟激烈的動作不同,父親的語氣緩和,他被這異常地汗量給嚇了一跳。
我放聲大哭,不停說著那個瘋掉的女人。只要大人不相信,我就再說一次。
只是在不斷重複的過程中,我卻聽見了其他人細聲交談的內容。
『不可能….那女人不是早就自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