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園之透天鬼厝
記得第一次看到那東西是我小時候5歲的時候,在以前台北縣的蘆洲鄉,那是一個40幾年前分屍命案旁的平房,我永遠忘不了打開那廁所的瞬間,燈光變成青綠色...看不清她的臉,有頭髮沒有頭、沒有手、沒有腳,但身體飄在空中透著青綠色的光。
從那時之後,我的人生開啟了靈異體質模式...直到現在。雖然不像陰陽眼般隨時可見到,但身體較疲勞或者精神狀況較差時又或是地區磁場關係,都會開啟見鬼模式...半夜山區墓場門口撞鬼、大園空難現場群體集結、工廠宿舍陰魂流竄、透天兇宅女鬼現靈...這一生見過林林總總的陣仗可謂之不少。
這是我親身經歷的最恐怖的一次,那是在東莞常平的一個花園社區,一棟外形稍微氣派的三層樓透天厝。由於外派業務的關係,今早搭了巴士到達桃園機場,再從桃機飛到澳門,再從澳門入拱北關到珠海,最後由珠海坐大巴士到東莞的常平鎮(以前沒有直達,就是這麼麻煩)。
一天的舟車勞頓下來算算也要十個小時,直到快晚上7點時到了常平的巴士站,陳副理及司機阿光已經等很久了,他們為了接我也餓了快2個多小時了,簡單的一個便餐及自我介紹與寒喧,隨及就拿著行囊坐上阿光的麵包車與陳副理前往公司所租賃的透天厝去。
到達房舍時已經晚上9點多了,司機阿光有事先離開,但陳副理卻交代晚上11點左右再過來接他,陳副理是運籌深謀的人才,即將調任上海分公司升任經理,但在這之前必須把業務與我交接完成才能調升。由於明天在這個業務點要開會,副理留了下來與我做業務的簡介及業務點各人員職務介紹等(3樓有副理的房間,但他外面有小三所以沒住這)。
正在副理介紹工作概況時,突然聽見有女聲喊出救~命~呀!救~命~呀!但卻不像急切的呼救聲,較像淒厲的呼喊聲,此時我的耳朵開始嗡嗡作鳴...我知道此時此地已開始不妙了。
時間拉回26年前,那時快20歲抽到空軍籤等當兵,那時考上二專或技術學院要重抽兵籤,抽到空軍就決定服完爽兵再來唸書,所以在當兵前就在台北縣樹林柑園的一家工廠當小工,上完中班都是半夜12點回家,要回三重途中會經過墳堆,那時年紀輕很鐵齒沒在怕,往往邊騎車邊看墓,看那一個蓋的好看,沒想到看久了也出問題了,那時家裡沒有拜神明也沒有祖先牌位,常常就有壞東西跟著回來,也在快20歲時學到靈異體質的第2技能「耳鳴」,常常在睡夢中啪的一聲,好像直流電流那麼微弱電到,但全身上下就是不能動,但在那些壞東西來之前的徵兆就是耳鳴,耳鳴之後就是壓床了,一個月壓個10幾次早就習以為常,不過最長時間不會超過5分鐘,身體能動之後耳鳴還會隨著壞東西的移動方向,左右耳感覺鳴聲大小不同。
陳副理說到:你有聽到有人喊救命嗎?有啊!但是感覺很奇怪,不像真的在求救,那時陳副理還以為是屋子外有女孩子被欺負,他順手拿了根木棒我也隨著出去,兩人找了10來分鐘但附近並無一人,進屋後兩人坐了下來,隨即不久又聽到救~命~呀,但這次伴隨著耳鳴的是屋內電視螢幕的波動及燈光的閃爍,陳副理又要衝了出去,我立刻阻止了他,說道:好像不是屋外的聲音,他隨即意會了過來,我問到:這房子租了之後你有住過嗎?陳副理回道:只有搬進一些東西沒有住宿過,說到此時兩人發覺事不對勁,陳副理拿出他行李內的檀香及香爐點了起來,說道:點檀香可以驅邪...剛點燃後,電視沒了波動,全屋子的日光燈不再閃了,救命聲也暫時消失。約莫半小時後檀香燃完,救命聲及燈光閃爍隨及而出,陳副理又點燃一顆檀香並說到要把檀香留下讓我可用,看來陳副理沒有要留下與我共渡時艱了,晚上11點一到阿光果然準時來接走副理。
之前見識過不少靈異場面的我,說不害怕是假的,但不會像一般人那麼恐懼到什麼事都做不了,把行李放入2樓客房後(2樓有2個房間,主臥及客房,3樓只有主臥及一個洗衣陽台),就到主臥的浴室準備洗澡。當然所有房間、客廳的布置及家俱、擺飾都由社區的售樓小姐之前準備好,而這些都是後話了。
2樓主臥室的磁場很亂,一進去後耳朵狂嗡,而淋浴間只有主臥才有,這時硬著頭皮也要去洗,但心裡的寒意卻沒有隨著水溫的增加而減少些許,頭髮還沒開始洗,心裡已經一陣不妙,因為耳鳴的情況有點像環繞音效般忽左忽右,這就表示她在我旁邊看我洗澡繞來繞去,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當下髒話就罵了出來,沒想到這一粗口壯膽反倒是惹怒了她,當下蓮蓬頭出來的水變冰冷加泥沙,大約流了快20分鐘的水,水才變的乾淨也好不容易洗完這前屋主招待的泥沙浴,回到小臥室後,一天的疲累讓人想入睡,而精神上的緊張確讓人不容易入眠,沉重的眼皮還是戰勝了緊張,但剛入睡沒多久已經開始醒來,因為耳鳴聲已將剛睡的我叫醒,啪的一聲,甘!被壓了,而且是平躺臉向右邊看著鬧鐘被壓,時間是00:45,剛被壓時還沒那麼恐懼,但目光隨著鬧鐘秒分針的轉動而逐漸增加顫慄,耳鳴聲伴隨著鬧鐘嗲嗲的跳轉聲,身體就是不聽使喚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所有知道的法號及髒話都罵了,依然無解,直到01:15身體終於能動了,那種長效型的深沉恐懼比之前瞬時驚悚恐怖多了,我想我今晚應該不得好眠了,一直到早上04:30為止,我總共被壓了3次,真正睡著的時間是最後看鬧鐘的4點半後到6點半,早上副理來接我時問我昨夜如何,我回答到:沒遇過這麼兇的,倒是副理聽著半信半疑,認為我誇大其事了。
明明是夏天的八月,房內卻不需開冷氣,因為一進屋就有莫名的冷意,白天認識了新同仁及幾位經銷商,晚上持續壓縮式的業務交接,當然昨晚的呼救聲及燈閃今夜依舊上演,只是更加讓人悚慄,到了快晚上11點阿光又來接走副理,全身雞皮站立洗著澡,心想今晚別再玩我了吧!還好今晚洗澡沒事,只是水溫忽冷忽熱,不停的給自己心理建設不要那麼怕,你沒害她不會怎樣的,後來事實證明了,我只是在安慰自己罷了。旁邊的住戶本來就不多,花園社區的透天厝並不是連蓋在一起的,是方格式的錯開,就算我要喊救命也要用嘶吼的方式才會有人聽見吧!一個人的夜晚靜的可怕,加上昨夜屋主的招待,整個人只有一種聽天由命的無力感,媽的!最後是樓上有人在走路,旁邊的房間有門開關的聲音,最扯是風鈴在叮叮做聲,早上還有洗衣機運轉聲,算了...這些其實沒什麼的,看過那麼多,這些沒什麼的,唉!晚上還是被壓了,不過就那麼一次,到了早上還為了只被壓床一次感到慶幸。
第三日早,一見陳副理,換成是我感到訝異!因為副理看起來感覺老了20歲,反而是我用台語急切的問道,副理說了:她昨天跟他回他的租屋處,由於副理有道教信仰,他身上帶有一個太上老君的像,所以昨晚她跟著副理回去後,一直嘗試要壓床,但有太上老君像頂著,這位小姐始終壓不進去,但陳副理也因為對方壓不進來又不肯放棄,自己也不敢將太上老君項鍊拿下,結果就變成自己被一個壓板壓到後又放開一整個晚上。第4第5天的狀況,我和副理也如同前幾天般大同小異,只是第6天遇到副理時,感覺他快老了40歲,他說他已經快4天沒睡了,因為他昨晚洗完澡後忘記把老君項鍊戴回,可想而知被壓得多慘了,他說有印象的大概有6到7次吧!其餘剩下的記憶大概就是緊張、痛苦、恐懼、無奈等。其實早在入住這透天鬼厝第3天時,已向公司回報,但那時老闆以為是我們要換更好的宿舍而編出來的說詞,但陳副理及我很堅持那屋子不能住,老闆在無奈下找人在蘆洲湧X寺拿了6張符咒,用快遞寄了過來。
第6天早上星期六,大陸那時沒有週休二日,辦公室的總務小姐很好奇的拿著這個超輕的包裹,詢問這裡面的東西,我們當場拆開了來,我和陳副理各拿3張符咒,辦公室人員看了這東西滿是好奇,就連司機阿光都忍不住說了幾句:那有什麼鬼,不可能的事,打死他他都不相信...畢竟他們的教育體系是打破牛鬼蛇神,所以我們被取笑也是意料的事。阿光...我一個人住有點怕啊!司機阿光果然一點就亮,那沒問題的...我們晚上去K房,晚上找個順眼的妹仔回去陪課長聊天啊!真是個老司機啊!到了晚上唱完了歌就各自找了妹仔回家聊天,當然我身上多了3張符但安心程度似乎沒有增加多少,好在今晚屋子裡多了1人,應該氣氛會好些,而事實上是更慘...夜晚我把一張符貼在主臥室門樑上,一張放在床頭櫃用杯子壓著,一張我放在穿短褲的口袋,我和妹仔忙完是半夜1點多了吧!矇矇中快要入睡時,耳朵又開始鳴了,反正妳也玩了好幾天了,再來應該也就是這樣子吧!旁邊的妹子倒是已經呼呼大睡,啪一聲壓進來時我剛好是側睡看著妹妹,但看著妹妹的10幾分鐘卻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時刻,妹妹慢慢的把眼睛睜開是比放大瞳孔片還大的眼神但配著淺青綠色的臉,然後舌頭緩緩的吐出來,伸到可以舔下巴底的位置,我就這樣10幾分鐘不能動一直看著妹仔,腦袋一片空白,啊!X!倒底是要怎樣,等到能動時,我已跑回隔壁小房間發抖了,一直到早上妹妹要走了要和我拿小費及車錢,我問了妹妹你昨晚睡覺有異狀嗎?妹子說:沒事啊!很好睡,送走了妹子,回主臥室探查,發現門樑及地上短褲和床頭櫃的符咒都已不見,找了些許時間,終於在床邊的四腳小櫃下發現了3張疊在一起翻過來反面的符。
當下打電話陳副理,說道我快要崩潰了,明天要搬家,請司機阿光幫忙,我今晚要自費住旅店,當下開始整理行李,看到主臥室裡的一個撲滿,好奇的去搖了一下,是人民幣1元的聲音,打開了撲滿下面的塑膠黑蓋,發現裡面有兩封信及一張照片,一封信是前住客的弟弟寫來,一封則是姐姐的回信,前封大意是弟弟在廣西沒什麼好賺錢的工作想來廣東投靠姐姐,而後封寫的是姐姐最近和男朋友吵架要分手心情低落等(此封為未寄出),瞬時間明白了當初售樓小姐當初在租屋時扯謊,當初說這房子是新的,然後傢俱及佈置都是公司提供的,馬上聯絡了副理及辦公室總務小姐,馬上到社區房仲那裡,拿著翻出來的信及契約揚言要告她,讓她給個交代,後來得知相片上的小姐是在屋子裡上吊的前房客...
第7天早上一早,副理及阿光到飯店來接我要回透天樓搬家,進屋後阿光說這房子冷冷暗暗的,就把整樓的窗戶及窗簾拉開,阿光在幫我把2樓行李拿下樓時,把我的行李箱從2樓摔滾了下來,課...長...那大房間吊在衣櫃上的布娃娃突然轉過頭來看我,一片沉默後迅速搬好上車,車子發動那一刻心裡好像放下一顆石頭,阿光說到:我2樓窗戶好像沒關,3人往2樓看去,又同時把頭低了下來,阿光說你們有看到?嗯...2樓窗簾後有著一張模糊白色臉的長髮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