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謝貝爾

修改時間 2019-09-15 08:10:03

三根菸的招惹

故事開說以前,先忠告各位,未成年請勿吸菸,也請別在非吸菸區吸菸。
七年前,本人就讀位在半山腰的學校,當時我忘記什麼原因宿舍暫停一晚的自修,放任我們自由活動,本身個性好動的我,立馬揪了幾個菸友,偷偷跑到一棟教學大樓後方的角落,開始"練肺"。
那時候的組合分別是我三位學姐以及一位學弟,學姐暫且就已A、B、C稱呼好了,學弟就叫學弟吧。
當我們開始蹲坐在石階上吞雲吐霧時,A一個人先去旁邊跟男朋友熱線你和我,剩我們四個在夏夜無風的晚上聊天。
不知道是誰開的話題,突然我們聊到了所謂的靈異故事。
因為記憶有點久遠了,我只記得依稀聊的一些片段,其中一個就是在討論,鬼是否有味道?
以前就有人聽過,如果是女生會聞到化妝品、香水之類的香味,男生的則多是比較刺鼻難聞的味道。
總之,我就聽著BC兩位以及學弟不斷發表的言論,腦海中想著曾經聽說過的,當你在談論"祂們"的時候,好像也會靠過來一起聽?
這時,我突然感覺我的後腦勺接近髮根的部分被人輕撫了一下,是一種感覺用手指輕輕劃過,癢癢的感覺。
這時的我直接問我學弟:「你摸我幹嘛?」
學弟:「我沒有啊!」
正當我還在疑惑的時候,我學弟也緩緩跟我們說:「其實......剛剛我也感覺有人摸我的膝蓋,只是我不敢說......」
就這樣我跟BC以及學第四個人瞬間沉默,聊到一半的故事也不再繼續,安靜的空間,只剩下旁邊A在講電話的聲音,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氛圍。
記得我上面講的嗎?這是一個夏日無風的晚上,但是我瞬間感覺到氣溫驟降,我不知道是因為對於未知的恐懼,還是真的有所謂的"祂們"靠近。
此刻我做了一個決定,但也因為這個決定,當天我惹到麻煩了。
我從菸盒裡拿出三根菸,對著周遭拜了拜,說道:「抱歉,我們是無心的,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說完後將煙插在前面的花圃裡,並且催促幾位說我們先離開這邊吧。
A終於在這時候也講完電話了,他看著我們收拾並且要離開,叫我們先等等她,她想再抽根菸,我想我們四人有一定的默契,因為我們沒有人要跟A說破這件事,只是就等著她抽菸。
「咦?好香哦,你們誰擦香水出來啊?」A突然問了一句。
不誇張的,我們四人同時打起了冷顫,只因為我們剛剛在聊天的時候,曾說過,當"祂們"靠近的時候,是有味道的,而當下我們五個人是圍在一圈的,A正在抽菸,菸味基本上可以蓋過任何香水的味道,但A卻聞到了。
這整個空間頓時我聽到好多聲音,我一度的認為自己幻聽,不斷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的談論什麼,但突然卻有一個聲音我聽得非常清楚:「教官來了!」
面對著現實中可能會受到的懲罰,以及對這個聲音的不確定性,因此我當下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的拍掉A手上的菸,並且衝過去花圃彈熄了那三根菸。
就在那一刻,我的頭暈到一個不行,並且一股冷意從尾椎的部分直接衝到腦門。
B可能再也無法忍受了,大喊一聲快走,我們全部加速離開那個區域,從原本想要假裝的從容而定,到慌張的快步,最後根本是用衝刺的回到宿舍,而我身上的不適感並沒有隨著我們離開而有絲毫暫緩。
回到宿舍,我在浴室不斷用熱水沖著自己,因為我好冷,那是一種說不出來忐忑、不安定甚至恐懼。
我的神情怪異很快的引起了一個室友的注意,而室友在關心之後,我把剛剛的事情跟他說了,但因為我怕嚇到另外兩個室友,因此我把這室友帶到了房間外的烘衣間談話。
從頭到尾室友嚴肅的看著我,並且站在烘衣間的窗戶,感覺是用身體擋著窗戶,而窗戶外卻是我們宿舍要通往回收場的路。
這時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問室友:「凱,你幹麻擋在窗戶那邊?」
凱看了我一眼,道:「因為現在窗戶外面至少有50個在看著你,而且惡狠狠的。」
聽完這句話的當下,我慌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我唯一能想到的庇護所,就是學校山下的媽祖廟或是關聖帝君廟,那是我的信仰,因此我直接衝去舍監室想要拿到外出的批准,而凱當下應該也知道我想幹嘛,衝過來想要攔住我,並且吼著:「你瘋了啊,外面一堆在等你啊!」
可能是當下凱的聲音太大,也可能是因為我因為太慌張,直接撞在第一道男女宿的分隔門,引起其他同學看到,但因為我跟凱的身材差距太大(摁,我比他胖很多。),因此他根本沒辦法攔住我,我直接衝到宿舍櫃檯,並且試圖跟舍監請得批准,但外出總是要找個理由,此時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在舍監的強力要求下,我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剛剛撞鬼了。」
舍監聽到後明顯了嚇一跳,然後她從櫃台走出來看著我,問我認真的嗎?
我只好回答說我何必拿這個開玩笑,我現在很不舒服,拜託你讓我去我乾爹那(本人以前拜過關聖帝君為乾爹,因此當下直接說出口)。
但舍監卻秉持著,學生超過夜間10點除非緊急事故(救護車送醫那種)或是家長來帶,否則不得出去的原因,堅持不讓我走,並且一直想要安撫我的情緒,然後叫旁邊圍觀的凱、學弟及同學來帶我回去宿舍房間。
那時候的舍監在櫃台抓著我的手,而凱正站在宿舍大門前,舍監不斷想把我拖過去,可是我卻總覺得我不想要靠近大門口,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靠近。
最詭異的事情此刻發生了,舍監在拉著我的當下,突然我無法控制的直接跪下,並且開始大哭,對,沒錯,是直接撕心裂肺的大哭、咆哮,而這個過程我卻有意識,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做。
所有認識,不認識的同學被我的舉動嚇到,這時候在舍監跟幾個男同學、學長衝過來,把我拖進了櫃檯隔壁的教官室,也許是教官室裡有所謂的軍徽之類的吧,我的情緒才逐漸好轉。
我轉過頭看著凱,又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為什麼我不敢靠近門口,而且你們當下不敢扶我?」
凱才回答:「剛剛有一個女的,站在門口瞪著你,而且我要過去扶你的時候,她轉過來瞪我。」
我一直若有所思著,因為我本身其實是沒有任何所謂的感應、看得見,就這件事情發生前過往的經驗,但我卻非常可以明顯的在腦海中構築出"祂"的樣貌,因為我在回到宿舍後,我就一直覺得在遠處總是有一雙眼睛斜視著瞪我,而那個人雖然我看不健,但我卻總是可以構築出樣子。
我彈熄了這三根菸,我知道這概念好像就是我請朋友吃飯,飯菜上桌我卻一把給翻了,一定會招惹到別人,任誰都會不爽,因此凱說有窗外50幾個再看我,我一點也不意外,但這個女生,為什麼會特別對我發出如此強恨的惡意?
我還在整理這些片段,這些疑問的時候,一聲尖叫劃破了沉悶的空間。
我親眼看著一個跟這整件事情完全不相干的學弟不斷的尖叫嘶吼,沿路從宿舍房間衝到了櫃檯,被五六比他身材還高壯的人抓著,但卻抓不太住,也是死命活拖的跩進教官室,就跟我剛剛的狀況差不多。
這學弟不斷的哭著,一直說他很害怕,從他回到房間以後就很害怕,覺得很想哭,但這學弟卻跟我們今晚做的任何事情沒有關聯,因此我知道這個晚上真的會難過了。
整夜,男宿的房間都不平靜,不斷有聽說有人晚上被騷擾、被壓床,甚至直接現形,而被嚇到的叫聲、哭聲晚上此起彼落著,身為事主的我,則靜靜在我的房間待著,幾個朋友陪伴著,四人一間的寢室,硬深深塞著8個大男人,別說男人俗辣什麼的,當晚的恐懼,可以讓我們變成如此,我覺得如果這是一個對於鬼神的致敬,這個高度夠了。
一直到凌晨三點,我們都累了,因此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會怕!)休息,準備睡了。
我一直處在半夢半醒之間,但大概在凌晨4點30的時候,我明顯感覺我跟隔壁床的走道,有一個人站在那,而且,不是人。
因為她正在用一種詭異的角度彎下腰看著我,但我真的不敢開眼。
天亮以後,我翹了早上的課,跟兩個朋友下山去廟裡拜拜,燒了一些紙錢道歉,走進廟的當下,看見了乾爹,我又在不受控制的跪下了。
但這次的感覺卻是很溫暖的,彷彿有個人在你不安的時候,跟你說,放心,沒事!
那樣的炙熱跟感動,跪在地上我的眼淚直流,最後在朋友攙扶下我才起身離開。
當天傍晚,我搭上回家的客運,但整路都還是覺得有人在跟著我,甚至我到家以後,晚上睡覺也總感覺有人在旁邊看,意識到不對的我,第二天一早還是請我媽帶我到認識的師父那去處理。
那師父也跟我說,我的舉動確實招惹到"祂們",讓"祂們"感受非常羞辱及不尊重,以後千萬不要再把菸隨意拿來拜,更何況請人家抽到一半彈熄。
但師父卻也無法解答,我明明招惹這麼多人,為何就那女生對我惡意特別重。
事情已經過去七年有了,這段時間我因為這件事情,我的敏感體質被打開了,雖然看不道,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卻變成一種提醒我的方式。
七年去了,老實說這件事情是否完全被解決了,我真的沒有頭緒,因為那個師父最後是給我一個用我的八字做的本命符(摁對,被我弄丟了),並沒有電影中、想像中的什麼畫符做法,更遑論那些大動作或華麗特效了,而且那個師父也逝世了,我也無法考證。
但為何我會說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徹底解決?
因為我在打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又可以明顯感覺到我的背脊在發涼且頭暈,這篇文章我花了兩天才打完,不是因為他很長,也不是因為我要思考怎樣才精彩,因為這全是我自己發生的事情,不用思考,而是因為這種不舒服,因此故事的前面,我很直接用匭這個字,但後面我改成用"祂們",因為現在也許真的有一些好朋友在看我打這篇文。
最後奉勸,人不瘋狂枉少年,但真的別去做一些不該做甚至不能做的事情,今天的我算幸運,但有多少的故事告訴了我們他們的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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