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仲驚魂記

我曾經有段時間當過房仲，
帶客人看房子。
那一間我帶看的公寓二樓重新裝潢過，
地板用大片光滑磁磚鋪設。
當房仲有時也要幫忙整理房子，讓屋況更吸引人。
為了避免弄髒地板，我會脫掉皮鞋走進屋裡。
奇怪的是，那間長型公寓，中間不靠對外窗的小房間，門外面走廊有一塊地方，
踩下去就是從腳底透上來的涼。
就算穿著襪子也能感受到，獨獨那塊地磚冰冷的溫度和周圍格格不入。
屋主放了一些家具，甚至連房間床鋪也沒搬走。
那一天我帶看的客人先離開，我躺在床鋪上休息，閉目養眼。
不小心就睡著了，
睡到一半，明明是夏天，卻感覺到肩膀異常地寒冷。
還有一股莫名的沈重感。
我感覺手腳無法動彈，躺在彈簧床上。
想用力抬起身體或動動手腳，卻沉重得難以移動。
好像有個物體坐在自己的胸口上，重到無法呼吸，非常難受。
但是神智卻非常清醒，
我看著陰暗的房間，卻無法轉動脖子，只能直視正上方。
聽到周遭很多耳語，像是講話速度非常快，快到聽不懂在說什麼？
不知何故，腦海裡浮現某個人在天花板上吊的情景。
就像是有個黑影懸掛著，
後來我終於起身，發現手臂內側皮膚上出現像指甲刮的痕跡，
二道交錯約10公分的血痕。
那時外面聽到「剝的一聲」，我衝出房間，
客廳沙發正上方間接照明的長燈管冒出火花，倏地熄滅。
火光之後有股濃濃的燒焦味。
我搬了一把高腳椅，站了上去。
想把燈管先拿下來，卻發現長燈管摸起來溼溼的。
或許是上方天花板埋設的水管滲水，導致電線短路？
但照理來說，二樓客廳正上方的位置應該是三樓的客廳，而不是廚房或浴室，應該是不會滲水才對。
離開公寓後，我提出辭呈。
據說那間公寓後來賣掉了，新任屋主住了沒多久好像又搬走，屋外重新掛著「出售」的牌子。
不知道現在是哪位同事在帶看那間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