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魂 2

(全文三千多字，不知道為什麼無法合成一篇貼上，只好分兩篇發。此篇為《軍魂 1》後半）

【上篇：軍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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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傳來一陣悶哼著的詭笑。

好一會，鐵齒仔才叫一個班長從旁邊的廁所爬上去探頭看裡面到底在做什麼。誰知那個班長正要伸手，門叩地一聲上鎖了。

不知道誰鬼叫了一聲，所有人頓時爭先恐後往外逃。鐵齒仔死撐著杵在原地，同時硬拉住當時還是排長的連長，讓我們連長「幹幹幹幹幹—」幹不停。不久老Ａ提進來一個滅火器，叫鐵齒仔破門。

鐵齒仔：「你來，還是你來⋯⋯」

我們連長：「媽屄嘞！」

「這是軍令！」鐵齒仔急了。

「都是你搞出來的飛機，你自己解決，」老Ａ這時才說，「反正這件事注定要捅上去了，你不把別人當人肉坦克，人家說不定還會幫你說一點好話。當男人就當到底，好嗎？」

鐵齒仔最要臉面，老Ａ這話確實也說得比較到位，所以鐵齒仔就接過了滅火器，開始敲門。

「大力點，是沒吃飯喔！」老Ａ說。

這時我們連長也退到後面了，以便見勢不對落跑。不過事情的發展讓他像中了石化術動彈不得。原來鐵齒仔開始大力撞門的時候，門突然輕飄飄的順著鎚擊的力道反彈開了，露出裡面的「生物」。那個生物嘴巴周圍沾滿穢物，手上屎痕斑駁，正含在嘴裡。門開了，鐵齒仔手裡的滅火器正在順著慣性向後回盪，門裡的生物手放了下來了，一股看不見的力突然拉住他的嘴角往斜上咧，鼻子往上擠，耳朵往兩邊張，眼睛也被扯成邪眼。鐵齒仔一瞬間愣住了。

「幹嘞。」老Ａ趕忙拉著我們連長往外跑，鐵齒仔慘叫當口，門裡的生物撲了上來，撲倒了鐵齒仔，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我們連長直到被拉到廁所外才反應過來：「哇操，哇操，哇操⋯⋯。」而老Ａ在扛來滅火器的路上，已經吩咐各班班長去收集所有新兵的護身符，副連去把連旗請來，POA、排長、副排長在各大寢安撫新兵。當他和我們連長跑到門外時，鐵齒仔猶在慘叫。所有人都已經到位了。

「還要進去？」我們連長問。

「賣鬧。」老Ａ指揮幾個孔武有力的士官一起衝進去，掰開了人形生物和鐵齒仔，把收到的護身符一股腦往那個生物丟，合力壓制住那個生物，然後用連旗蓋起來，那個生物才漸漸消停。鐵齒仔嚇得面無人色，半邊衣服浸飽了血，一顫一顫地被扶去醫護室，放了長假之後被調到其他單位，聽說不久就報退了。

之後副連暫代連長缺，但大家都知道老Ａ才是整個連的主心骨。隔天操練的時候，一個倒霉蛋又被附身了，臥倒在地上，千折百扭。就像一蛇驚起整樹鳥，所有人都逃開了。這時老Ａ湊過去，蹲下來，啊嗚啊嗚地吼著什麼，而那個倒霉蛋也啊嗚啊嗚地鬼吼回去。老Ａ對當時還是排長的連長勾了勾手，我們連長幹在心裡只好湊過去。

「他說要供品。」

「蛤？」

「抄下來就對了啦！」老Ａ罵道。於是我們連長連忙哆嗦著翻到日誌空白頁。

「要一頭烤乳豬、黃雞、水果⋯⋯」老Ａ和那倒霉蛋啊嗚啊嗚地互吼，終於交流完，老Ａ說了聲：「好啦，沒事了。」那個新兵就突然癱軟在原地，被老Ａ吩咐上擔架抬走，其他人繼續正常操課。

說到那晚最倒霉的那個新兵，他清醒過來後，不斷嘔吐，吐出了些奇奇怪怪、不全是屎的東西，被送急診，急診完又去收驚，然後就驗退了。

做法事的時候場面很盛大，只有幾個主官在場，其餘人等都關在大寢裡迴避。法師端上各色供品，祈求讓陰靈安息。而大家最好奇的則是老Ａ那天操的是哪裡的方言，老Ａ不願多談，只點著了菸，說是虎爺。大家也就識趣不再多問了。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部隊裡的人來來去去，老Ａ仍像定海神針坐鎮整個連隊，過不久也要報退了。排長得到賞識升成了今天的連長，而連上的神怪之事漸漸平息。我們連長笑說他跟鐵齒連長學到不少噁心人的方法，比如給禁假的人發一隻小刀割整個單戰場的草，或是把兩隻螞蟻鬥起來交配，不產卵不放假⋯⋯

這些事呢，都將成為我們連裡日後的傳說，一代傳給又一代。